空前的欲望在他体内酝酿着,仿若一只巨兽,吞噬着他的理智。他就这样跪坐在地面,细微地颤抖着,什么也说不出来,什么也做不了。
陷入了发情期,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甜美信息素的oga,无疑是世间最美味、最脆弱的猎物,无需猎人布下陷阱,他们就会自投罗网。
一直被隐藏的秘密就这样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就如同浑身赤裸地站在人群中,漫上心头的情感不是难堪,而是绝望。
风暴在脑中疯狂凌虐,感官轻微地失灵,但是叶冉偏偏就在这混乱又寂静交织的环境下,清晰地听到脚步声。
“嗒”、“嗒”、“嗒”。
——靠近了,他在他身后。
他不敢回头,身体随着脚步声一下一下轻颤着,仿佛身后是洪水猛兽,一旦靠近到极限,就可以取走他的命。
叶冉低头喘着气,余光里出现了一双修长的腿,从身侧绕到他的正前方,精致锃亮的皮鞋停在眼前,它的主人微微屈膝。
下一刻,脖颈被掐住。
霍席丞握着他纤细的脖子把他提起来,贯在墙上。
脚尖着地,叶冉的呼吸受到阻碍,本就艰难的喘息更是雪上加霜。他的手缓慢地抬起,覆在那只夺走他呼吸的手上,想要将它挪开,却没有任何力气反抗。
求生的本能让他的小腿蹬了一下,马上就被另一条腿强有力地压住。
叶冉张着唇,却只能吸入一点点空气。面庞染上了潮红,不知是由于憋气,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就在他觉得自己可能要窒息而死的时候,耳边终于响起了始作俑者低哑的声音,带着疑惑,讥诮,和压的极深的怒火。
“叶冉,你胆子可真大啊。”
12
霍席丞冰冷的眼眸死死地盯着他的脸,不错过上面任何痛苦表情。
s级oga发情期的信息素对alpha来说就是最致命的毒药,霍席丞此刻同样如烈火焚身,被信息素支配的恼怒勾起他久远的回忆,而罪魁祸首,就是面前这人的母亲。
他面若冰霜,一字一顿:“你知道,伪装性别的oga,是什么下场吗?”
这句话从耳朵里钻进去,如长枪穿透他混沌的思绪,他迟缓地想起,曾经那个被拖走的oga。
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还活着吗?
眼底漫上些许晶莹的水花,其实叶冉也不过是个还差几个月才到十八岁的少年,只是从小就在残酷的环境下学会了如何掩饰自己的伤痛。
他所学习的求生之道没有示弱二字,只有忍。但是在这一刻,他在霍席丞的震怒下无法再隐瞒一个事实,他真的怕了。
他骗了霍席丞那么久,没有一个上位者可以忍受这样的欺瞒。他知道霍席丞真的做得出来,就算他是他的儿子。
曾在任务途中见过的,遍体鳞伤依然不被放过的oga,被alpha轮流标记而腺体撕毁的oga,大着肚子不停生产直至死亡的oga,一幕一幕惨烈的画面统统浮现在脑海里。叶冉克制不住地恐惧、颤抖着。
他在窒息中逐渐丧失了全身的气力,手臂蓦然垂下,霍席丞没想到他在这时候却开了口。
“不要……”
他声音嘶哑,竟是带着哭腔:“我求你,别……”
霍席丞心头猛地被锤中,手一松,叶冉摔落下去。
他俯跪在地,撕心裂肺地咳嗽,艰难适应着突然涌入气管的氧气。
好不容易削减了濒临死亡的绝望,属于发情期翻腾的情欲又将他淹没。
oga的发情期是没有办法靠自己度过的,等级越高的oga发情期越强烈。他其实没有完全承受过发情期的折磨,都是在一开始就给自己注射抑制剂,但是此刻,被诱导剂引发出来的情欲甚至比正常发情期还要恐怖。
叶冉难受地扯着衣领,已经无法把注意力放在霍席丞身上,只觉自己被架在火焰上烤,苦不堪言。他几乎将整个身子贴在地面冰冷的瓷砖上,左右翻滚着,以此缓解体表的燥热。
霍席丞冷眼看了他一会儿,嗤笑一声,转身走到沙发前,随意靠坐上去,居高临下地观摩着叶冉饱受折磨的模样。
他抽了一支烟,尼古丁冲淡了信息素的刺激,腺体依旧胀痛,他干脆不再控制,任由冰寒的信息素肆意扩散。
可是这寒凉的气息接触到叶冉的时候,没有任何缓和的作用,反而增添一股奇异的酥痒,令他不自觉想靠近。
不够,还不够,如果再多一点……
理智终于悉数瓦解,他眼前一片朦胧,腿软到站不起来,只能遵循着本能竭力往某个方向爬着。
霍席丞岿然不动,只漠然看他狼狈又可怜的模样,这就是oga,就算再强,到了发情期也只能寻求alpha的施舍。
其实倒也不是不能给他,他承认,他对叶冉的感情并不纯粹,没有一个父亲会对自己的儿子产生欲望,尤其是当发现叶冉是oga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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