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麻袋解开,明芙鱼重见光明,就见卢忒坐在她面前不远处的石凳上,眼睛放光地看着她。
一名小厮走到他旁边,手里拿起一盏灯笼,刚才应该就是这名小厮将明芙鱼抓了过来。
明芙鱼坐在地上,警惕的望向四周,发现这里是一处荒凉的院落,地上都是杂草,她旁边是一处水池,池水发臭,里面连一条鱼都没有,应该是卢府哪个角落没人住的院子。
卢忒应该喝了不少酒,旁边的桌子上摆着几个空了的酒壶,他手里拿着一根细细的竹签,正剔着牙,“我听说你今天去楚府了?昨天我还以为你有多清高呢,原来是瞧不起我这个瘸子,不愿意攀我这个高枝,想去攀楚渡君那个高枝?”
明芙鱼蹙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卢忒嘴里喷着浓厚的酒气,眼神比昨夜还要凶狠,嘲讽道:“你不会以为你能被楚家挑中吧?你也不好好看看自己的身份!你配吗?你连我这个瘸子都配不上!”
明芙鱼仔细听着他话里的意思,迟疑道:“你是说……楚家今天是想给楚渡君选妻?”
“你不知道?”卢忒扔掉手里的竹签,一步步朝明芙鱼走了过来,“今日的宴席,表面上是给楚老夫人祝寿,其实是在给楚家公子选娘子,楚家大公子没去,自然就只给楚二公子选了。”
明芙鱼目露诧异,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告诉过她,楚家今日的宴席是要给楚渡君挑选未来夫人,这就难怪贵女们看她的神色有些奇怪。
卢忒看她一脸懵懂的样子,心情似乎好了一点,站在她面前,低头打量着她,笑道:“小美人,这么看着你,我忽然觉得你有些眼熟,你说我们是不是上辈子见过?”
明芙鱼冷笑一声:“确实见过。”
“什么时候见过?”卢忒还以为她在跟自己调情,一下子兴奋起来。
“我当时还得了卢公子一块宝贝玉,可惜现在玉佩不在我手里,不然卢公子还能再看一眼。”明芙鱼语气带着几分讥讽。
卢忒眼睛一眯,他活了这么多年,向来都是他拿别人的东西,只有一次是99zl他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拿了去!
他瞬间想起了谢岿然,想起了那个让他从小恨到大的谢岿然!
他眯起眼睛仔仔细细的看明芙鱼,在原地走了几步,终于忆起谢岿然当年总带在身边的那个小丫头。
他指着明芙鱼,气得手指颤抖,“你你你……是那个鸡骨头?!”
明芙鱼悠悠一笑。
显然两人都想起了当年那个滑稽的画面。
卢忒到现在想起来还气得胸口疼。
小厮偷偷看了看他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卢忒拿起一个酒壶,仰头灌了一口酒,恶狠狠的看着明芙鱼,“当年的仇我可一直记着呢!我今天非好好教训你不可!”
想起前尘旧恨,现在相比起得到明芙鱼,他更想出一口气!
他直接朝明芙鱼扑了过来。
明芙鱼凶狠的看着他,像不要命一样跟他扭打在一起。
小厮想过来帮忙,卢忒粗喘着气道:“不许过来,我就不信我收拾不了她!”
卢忒用力按着明芙鱼的手臂,明芙鱼想张嘴咬他,可看着他那副恶心样又下不去嘴。
“卢忒,我初次见你的时候,你虽然跟现在一样恶心,但至少还有的救,现在的你已经是无可救药!”
卢忒用力的按着她的手臂,冷冷笑了一声:“我无可救药?你还是先找个人来救你吧!你今天就别想从我的手里逃出去!我非得老老实实让你听话不可!”
明芙鱼咬紧牙关掰着他的手指,狠声道:“今日我就算拼死也不会让你碰我,就算我丢了性命,谢岿然也一定会给我报仇的。”
她相信,谢岿然回来后一定不会放过卢忒,哪怕那样的场景她看不到也没关系。
卢忒面色一沉,一巴掌扇在明芙鱼的脸上,明芙鱼的乌发散开,落在池水里,“谢岿然早就丢了世子之位,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谢世子!他当年像只过街老鼠一样,狼狈离开长安,说不定这辈子都不敢回来了!你还敢跟我提他?我堂堂丞相嫡长子何惧之有!”
“他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相提并论?他就是一只过街老鼠!等我看到他,非去踩上几脚不可!”
明芙鱼面色猛地沉了下去,她瞪着卢忒,身体里不知从哪里涌起一股力气,她抬起头猛地撞向卢忒。
卢忒昨天被她撞过,看到她的额头就条件反射地后退。
明芙鱼毫无征兆地伸出手来,一个翻身将卢忒压了下去,用力把卢忒按进旁边的脏水池里,卢忒手里的酒壶摔落在地,连叫都没来得及叫出声,就被灌了一嘴脏水。
“卢忒,你不配诋毁谢岿然!”
旁边的小厮看傻了眼,反应过来连忙爬了上去,嘴唇哆嗦着,“阿鱼小姐,您快松开手,这可是大公子啊!被大夫人知道了,咱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明芙鱼一动未动,坚决没有放手,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