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转头看了卢平远一眼,卢平远皱了皱眉,神色更加凝重。
夜色之下,剑拔弩张。
蜀王在原地走了两步,冷笑道:“一派胡言!我看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是早就想造反了,才串通一气!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今天我就要用你们的项上人头,祭奠我皇兄的在天之灵!”
他一抬手,手底下的人立刻动起手来,刀枪相接,血腥气弥漫,叶自绾带人迎兵相击,官兵们打成一团,朝臣们和嫔妃们吓得连连后退,尖叫声不断,场面大乱。
谢岿然眸色冷而沉,抽出腰间的佩剑,看了一眼身后的萧子笙,道:“站在这里好好看着,看看你登基这条路要牺牲多少人、流多少血,把这些人和血都记在心里,以后做个好皇帝,别再给贼人可乘之机!”
萧子笙眉心拧紧,郑重地点了点头。
谢岿然微微侧头,对楚云深道:“保护好新帝。”
楚云深颔首,抽剑站在萧子笙旁边,警惕地看向周围。
谢岿然跳下台阶,拿着剑直接冲向蜀王,招招狠厉,杀死一个又一个阻挡在他面前的护卫,血水染红了他手里的剑。
蜀王也是上过战场带过兵的人,看到他冲过来,不但没有怕,反而目露兴奋之色,他将手里笨拙的□□扔掉,抽过旁边护卫腰间的刀,直接冲上前砍向谢岿然。
谢岿然毫不相让,两人你一刀我一剑,招式纷乱,速度极快,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萧子笙看得屏住呼吸,顾不得去看其他人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谢岿然,如果可以,他也想像谢岿99zl然一样冲向前去,而不是站在这里等着人保护。
他想起身后屋子里已经没有了呼吸的皇爷爷,心中悲怆,逼迫自己直直的站在这里,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如谢岿然刚才所说,他要努力看着他登基这条路有多艰难,好好记住今天的教训,绝不能再给乱臣贼子可乘之机。
这是他作为新帝的第一课,残酷而充满血腥气。
周围刀枪剑戟碰撞声不断,血色弥漫,浓黑的夜色也压不住越来越多的血色,仿佛要将这个夜也染红一样。
谢岿然一剑剑砍向蜀王,周围士兵的血不断喷洒在他的身上,十几个回合下来,蜀王渐渐体力不支,臃肿的身材变得迟缓起来,他虎目圆瞪,看着谢岿然的目光恨不能一口吃了他。
谢岿然招式从容不迫,既狠厉又轻巧,在战场上多年的经验让他可以轻易躲开周遭的伤害,蜀王根本招架不住,逐渐现了颓势。
谢岿然一招招逼近,瞅准机会,腾空而起,一剑劈了过去,蜀王躲无可躲,眼疾手快地拽过旁边一个护卫挡在身前,鲜血喷洒在蜀王的脸上,他猛地打了一个哆嗦,看着谢岿然怵然惧怕。
卢平远站在朝臣当中,眼看大势已去,转头跑过去挡在萧子笙面前,大喝道:“大家快来护驾!皇孙才是正统!不容贼人颠倒黑白,这就是我们的新帝!”
跟从他的官员纷纷站了过来,紧随其后。
蜀王心中大怒,却忙着阻挡谢岿然越来越快的剑,顾不得其他。
萧子笙冷眼看着卢平远的背影,没有丝毫动容。
皇爷爷说过,他登基之后,第一个要提防的人就是丞相卢平远!
高高的宫墙里,血色逐渐晕染开,浓厚的血腥味像张牙舞爪的猛兽一样,想要将所有人都吞噬掉,令人心惊胆寒。
鹘鹰翱翔于夜空,高傲地凝视着整座皇宫,翅膀腾飞,尽情享受着夜风的速度。
血流成河,这个夜注定不能平静。
……
寅时,谢岿然踏着清晨的霜露走进家门,一眼就看到了明芙鱼。
天色将明,庑廊上各处仍亮着微弱的烛火,明芙鱼一身白色襦裙,伫立在游廊下的灯火处,她头上簪着一朵小小的白花,不断张望着门口的方向,眼中满是担忧和关切,在看到谢岿然的瞬间,干净的眸子亮了亮。
谢岿然紧绷了一夜的身体蓦然一松,一步步走了过去。
明芙鱼看着他走近,明亮的眸子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谢岿然全身浴血,神色凄凉,他仿佛踏着鲜血而来,脚下每走一步就是一个血色的痕迹,不复往日的轻松潇洒,眉宇间的神色冰冷而坚毅,带着浓浓的疲惫。
明芙鱼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谢岿然,陌生又心中酸涩,她不知道在战场上的谢岿然是否也是这副模样,他仿佛被一层寒冰包裹住了一样,把真正的他藏在了里面,只余下坚硬而冰冷的外壳。
明芙鱼不想知道99zl他都做了什么,只知道谢岿然现在是个披月而归的人,他从刀光剑影中走回来,带着一身疲惫。
明芙鱼走上前去,不顾谢岿然满身的血污,踮起脚尖抱住了他。
谢岿然身体震动,神色有一瞬间的怔然,他在持续了一夜的血腥气中闻到了一股清淡的女儿香,柔柔的香气弥漫在他的周围,逐渐驱散了一直环绕在他身边的血腥气。
他抬起手臂将明芙鱼拥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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