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笨蛋好像被毒蛇盯上,浑身不自在。私心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啊。
前厅的江侍郎都不知自己磕了多久,磕了多少个。只觉得耳鸣气短,眼前一片漆黑。是因有血顺着额头流下,沾到眼睛故而什么都看不到。
“罢了。”
容晨最知道来日方长这个词的意思,故作无奈叹气。仿佛饶恕江侍郎是历经多么久的纠结才有的决断。
背着手站起来,摇摇头道,“看在夫人的面上再给你一次机会,三日之内还是查不出,可就不是磕头能过去的了。”
容晨施施然迈步出去,得有两刻钟未见夫人,甚是想念。
心中郁结散去,江之晏又坐立难安的想要回去。虽然解气,但下人门口乌泱泱一大堆。不小心还能撞上那些下人偷看他的视线,不自在。
“夫人!”
“容晨!”小笨蛋居然能轻易分辨容晨的声音。甚至在见人进来,那笑意是见其他人都未曾有过的,“你来啦!”
“是啊,夫人我来了。”完全无视堂上乱糟糟的场面。容晨一心都扑在笑意盈盈的夫人身上,“夫人,辛苦了。”
江二小姐在听到宰辅大人的声音时忍不住回头看。都说宰辅大人乃是当朝第一的美男子,温润儒雅气质矜贵,果然如此。
虽然因为爹爹的缘故对宰辅大人很是厌恶,但有位闺中密友最是钦慕宰辅大人,时时在她耳边念叨,久而久之江家二小姐也对这个男人有所好奇。
此时此刻,江家二小姐回头看,那一个神仙般的男人出现在眼前是,对江之晏的嫉妒被放大到极限。
凭什么?就空有一张脸就能得到那么好的男人?
权倾朝野的宰辅大人,形容清雅,博学多识,凭什么叫江之晏得了去。
“小畜生,贱人!”江家二小姐想骂那个贱人。可嘴巴都被打肿,说出的话含含糊糊的听不出是什么意思。掺血的涎水吐了一地,还有被打落的牙齿散在地上。
“小畜生!大贱人生的小贱人,哈哈哈——”
声音凄厉笑声渗人,诡异的声线都听不出是男是女在说话。
听得人毛骨悚然。江之晏下意识寻声转头,可眼前却被一片袖子挡住。伸手扒拉着要去把袖子拽下,“容晨?”
“夫人,看我可好?莫去看其他。”容晨可不想叫小夫人看到这种东西,说不准晚上做噩梦,那得哄。
容晨掰过小夫人的下巴看向自己,“夫人怎么总爱去看那些没干系的玩意儿,我不好看吗?”
“好看的。”
对着这张脸,江之晏怎么都是满意的。那可是他一笔一笔精心画出来的,甚至每一根头发丝都是亲手添上去的。
人总是喜欢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容晨于江之晏,正是如此。
“既好看,何必再去看其他人。”容晨将人揽进怀里轻轻抚背安慰道,“方才是不是吓坏了?这里那么多人。”趁小夫人不注意眼神示意醒花。
醒花了然,轻轻抬下巴,示意收拾好地上的三个。
下人先捂嘴再扛走,手段利落。
“还好吧。”江之晏不想在容晨面前显得和人群格格不入。虽然嘴上回答还好,但躲闪的眼神是个人明白什么意思。
果然,小白兔不会演戏。
就江之晏和容晨说话的功夫,晕倒和没晕倒的人都被清出堂上。
“回门的礼数也算完了,从今以后夫人和江家毫无干系,随为夫回家。”容晨拍拍夫人的肩膀,温润一笑。
从今以后你就只能依靠我。
反正这话江之晏是没懂,但能回去是值得高兴的,点头道,“好。”
小笨蛋不仅没有明白容晨这话的意思,还觉得这样挺好,终于可以不用见生人。
对社恐最大的仁慈就是待在家里不见生人。
不过江之晏奇怪的是,只不过说几句话的功夫,怎么江家的人都不见了。堂上又是一片清静。
“这人?”
“都走了,我一个外男不好在这些内院,她们就先退下避嫌。”容晨揽着小夫人的肩膀往外走,哄着道,“走吧,今日还欢喜吗?”
江之晏思索一番才认真点头道,“欢喜的。”看她们互扇巴掌,心里的那点郁气消散,人也轻松不少。
“走吧,今日要多吃一些知道吗?过几日叫太医诊脉,瞧瞧有什么隐疾需得注意。”
“为何要看大夫?”江之晏不喜欢看医生。
一看就是要吃药,没病也得要点维生素吃意思意思,总得来说就是讳疾忌医。
容晨轻笑摇头,并未解答。夫人在江府长年受欺辱,身体肯定会有所损伤,趁年纪小调理调理,才能与他长命百岁。
“那我们能不能先回去。”这里的下人不少,江之晏也不愿多待。先回家,至于看医生的事情,再说吧,能赖就赖掉。
“自然。”
方才怎么来的又怎么回去,还是全须全尾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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