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有儿子,太上皇和男主又这样器重载儿,等明年还要接去宫中亲自教导。
“儿臣参见父皇。”容名拱手作揖,随后对着旁边那人也行一礼。
容晨点头,“皇帝辛苦。”
一旁的江之晏抿了抿嘴,也微微颔首示意。那么多年他也不再那么怕男主,毕竟男主从未伤害过他,两个人也算是熟人。
时间能冲淡恐惧。
“太后太后!”一见到太后,载儿就欢喜。几步扑到太后怀中,“太后,载儿好想太后。”
小小的孩子满是眷恋,他最爱太后。因为太后是真心疼爱他。母妃视他为讨好父皇,挤掉皇后的工具。父皇和太上皇将他视作太子。
唯独太后,太后将他看做一个孩子。
“载儿长高不少。”江之晏揉着载儿的头发。已经与他坐着时一般高了。
“夫人已然半月没见载儿了。”容晨按住夫人的手,轻声解释道:“孩子总是长得极快,一眨眼就又高两寸。”
“这倒是。”江之晏满心欢喜,对着封儿招招手,“封儿过来,我带你们去那头玩玩。”
相比于容名和容晨赤裸裸的偏心,江之晏就喜欢一碗水端平。都是孩子,他都疼爱。
他也不希望那些骨肉相残的事情,发生在他们两兄弟身上。
“母后,儿臣跟太后去玩了。”
“母妃,儿臣也去。”
“走吧。”
江之晏带着两个孩子去桃林深处玩。
最没心眼的几个人去了,剩下的都是蜂窝煤。
江之晏不知那边什么动静,他带着两个孩子在桃林里乱跑。得益于江之晏,两兄弟关系倒也不错。
“跑慢点想,会撞树的。”江之晏身子不太好,跑一会儿就不得不停下歇一歇。两个孩子还在绕着一棵桃树转圈。
“太后,皇兄抓不到我。”
“抓到啦抓到啦!”
江之晏站在桃树下,扶着桃树气喘吁吁。
大风一吹,花瓣洋洋洒洒全都扑向地面。将江之晏也落得一身,额头上的汗水,粘着几片花瓣没掉下去。
“擦擦汗。”
“多谢。”江之晏看到面前的陌生的明黄色绣帕,有些意外。
“皇帝陛下。”江之晏见到男主,瞬间站直。
虽说如今不怕,但也拘谨。小笨蛋背挺得直直的,颇为恭敬的双手接过帕子,像是接过老师递来的没考好的素描。
他不敢使用,只是捏在手里。生怕将这东西弄脏弄坏。
“你喜欢封儿多一些?”容名知道与这人独处的时间不多,争分夺秒的故意制造一点记忆纠葛。
哪怕只是说说话,也够他午夜梦回时欢喜许久。
他从前总以为时间一长,再美的也就这样。毕竟看天看云看花,久而久之也就习以为常,只奈何世事难料。
他看不腻也从未歇过心思,只是许许多多束缚住手脚。
一国之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都是他的,唯独这个人不是。
“我都喜欢,孩子就是孩子。都是可爱粘人的,怎么会不喜欢。”江之晏低头,看着脚尖。
脚尖也沾上桃花瓣,他今日穿的事胭脂红绣莽履鞋。他说完又怕男主多想,低头嗫嚅解释道:“不过我知道夫君和皇帝陛下的想法,我不懂这些,只是将这两个当做孩子疼宠,你们不必多想。”
突然,视线里多出双黑色的绣金线龙纹的男鞋。他吓得一哆嗦,往后头退。
你退他就越发得寸进尺。
“近来身体如何?”
最后容名怕这人后背撞树,还是停下没有过分。这半月总不见你,怕转季后你又咳嗽起来。
朕送的药材也不知用没有用。
“夫君很厉害,这几日也就夜时咳嗽一两声。已经很好了。”对方问江之晏也就乖乖答,美目扫向那边玩的载儿和封儿。
两个孩子似乎还没发现,还蹲在地上捧花瓣玩。
“你身子一到换季总是不爽利。朕送不少药材过去,也不知有没有用上。”容名稍退一步步。
脚步是退开,但上半身似乎还维持在原来的地方,甚至更想凑近。
只是江之晏只顾着看远离的鞋子,心里还暗自松口气。他只能接受夫君离他很近,其他人都防备着。
“夫君和太医都极厉害,我这半月已经大好。”江之晏将头抬起来,却正好撞上容名的眼睛。
那双眼睛,藏着深深地他看不懂的东西。烫的江之晏别过脸,有些害怕。
是那种猎物被猎人盯着的恐惧,一张大网网住。
“他们不像你。”容名喃喃自语,不知言语中在可惜什么。
啊?
江之晏是听到这话,却一脸莫名。心下一惊:这,这个容名该不会误会他和皇后还有顾贵妃有什么吧?
“我,不像我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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