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神奇地,竟然有些像是[柏图斯]本身的味道。
从前凑近闻时柏图斯还未曾发现,如今真正尝到了才后知后觉,安室透身上的蜂蜜甜香实际上只是最浓郁的那份滋味,而被掩盖的、迟来的后调,似乎才是对方的本色。
就如同那被自己不经意间捕获的紧张、焦虑、强硬,以及独属于金发青年的自信和温柔,在伪装之下逐渐渗透出来,最终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完整的他。
果然啊,透的味道和他人一样,苦涩却又甘美。
……很想再尝一尝。
安室透顶着热气从浴室里出来时,看到的就是法国酒坐在床边眼神放空的画面。虽然柏图斯的眼睛是真的缺少眼神光,但安室透现在就是很自然地能够分清对方究竟是在发呆还是心情不好。
所以见这瓶酒似乎还挺开心的,并且有傻笑的趋势,安室透也放下心来,出声唤道:“柏图斯,热水还有一些,刚好够一个人。”
“好,这就来!”
无奈看着对方莽莽撞撞总算撞进了浴室里,说话的语气像突然蹦起来找不着北的小狗。安室透叹了口气,觉得今晚自己任重而道远。
不过想想之前和幼驯染学做甜品的教学过程,安室透又有信心了。
只要按照hiro那时教自己的温和态度来,再认真一点去引导,就算柏图斯真是一瓶不开封的酒,他也能给人把软木塞撬了喝掉。
可当裹着房间主人的睡袍坐在床侧,坐到都想要换个姿势时,安室透看着墙上的挂钟,预感逐渐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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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
新上任的甜品师傅觉得自己出师不利。
他从没想过自己在教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学徒时就惨遭滑铁卢,被对方可怜兮兮的懵懂骗到了这家新开张的甜品店。关门弟子在工作台前一口一个地念着自己的名字,就差把‘新手上路老师求带’这几个字印到脑门上。
结果上手后动作却行云流水,从撕开面粉袋到揉出手套膜再到控制发酵的时间,全部都跟在甜品界叱咤风云了二十年的老艺术家一样,做得甜品师傅瞠目结舌。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放在台上反复揉|搓着,即将注入红酒夹心的泡芙。
在被碰触后就连内里都变作丝滑的奶油,包裹住所谓见习甜品师的手,整颗都松软得不可思议。
而罪魁祸首则时不时在动作间停下,像后厨大部分会偷吃半成品的师傅那样,轻啄泡芙上装饰的粉色糖粒。焦糖底色的泡芙便像被挂了层糖浆,有几滴甚至慌不择路地流在制作台上,不算大的房间里弥散出甜蜜的味道。
太超过了。
真是太超过了……
简直就像作弊一样。
安室透挪动那条没有被制住的手臂遮住眼睛,不想去回忆自己是如何在对方的手上溃不成军的。
他的心情现在复杂到扇形图都放不下。坦诚相对的羞|耻,隐瞒身份的不安,第一次教学就惨痛收场的紧张。
以及一丝隐秘的兴奋。
红酒妖精轻轻拨过挡住漂亮紫灰色的手臂,捧起那张热度消退不下的脸,又低头吻去对方迷迷茫茫中挤出的泪珠。他用指尖擦上泛红的眼尾,于是安室透仰起头去看他,却在柏图斯眼里看到了自己。
伴随着潮涨潮落,却并非孤独地漂流,而是在满溢与黏连的挽留中徘徊,最后被环抱着靠岸的自己。
这是他第一次在柏图斯的眼里如此清晰地看到什么。
而后中场期间,金发青年恍恍惚惚靠在岸边休息,见习甜品师却偏要黏糊糊地凑在耳边说个不停:
“好喜欢,好喜欢透。”
“想要一直这样待下去,想要一直注视着你。”
“可以现在吻你吗?透的嘴唇好软,脸颊也是,撞到这里的话又会忽然变得好香。”
“像是蜂蜜蛋糕淋了一大勺太妃糖糖浆,好想咬一口。”
“你,”安室透咬了咬牙,几乎要没力气说话,只能抬手扒拉开拆了小辫子后更加毛茸茸的脑袋:
“柏图斯你、你从哪里学的这些……”
不停下还好,一停下就会回想起黑历史的甜品师简直要羞愤至死了。
他本以为柏图斯只会弄得不上不下,可实际上这瓶酒就像百年老店里凭借揉面揉走了三代人的师傅。在教学开场前就让自己缴|械,之后的时间里更是只能看着对方对泡芙动手动脚。
说好的没人教呢!
柏图斯很认真地回复了:“因为我看过那种书,就是讲人类唔唔唔——!”
“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啊!”
虽然是混血,但还是对类似的事抱有极具本土特色的回避意识。自诩要做教导者的日本公安脸色爆红,恨不得将之前夸下海口的自己报警抓走。
而看着甜品师红到不行的脸,赤眸青年发出了担忧的声音:“透,你没事吧?你脸色真的好红,不会是刚刚吹风又感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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