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密的黑发随意地以一条皮带在背后系成一束,齐额再用一条寸许宽的黑发带勒住,黑发带正中间有一块奇特的黑色猫眼玉。他一身的黑,一身的煞气,黑得让人颤抖,酷得教人骇然屏息。此刻,他正用那双深沉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她。“你想干什么?”他的声音非常低沉,又带点磁性的浑厚。“嗄?啊!”终于回过神来了,乐乐不由自主地吁了口气,可还没吁完,那股子气恼却又忙着跑回来了。她想干什么!什么跟什么嘛!她刚刚讲了大半天都被谁听去了?小嘴儿一嘟,乐乐气呼呼地把剑一收,腰身儿一扭,就兀自跑到火边的大石块上坐下,若无其事地伸出两手烤火,再也不看他一眼。≈ap;ap;x59d1;≈ap;ap;x5a18;就是要用你的火,怎么样?那人却没再说什么,只是又凝视她片刻后,也在她对面另一块更大的石块上坐下。乐乐两颗眼珠子悄悄偷觑着他。又过了片刻后,当他就着水囊喝水时,乐乐还是忍不住又说话了。“喂!我叫董乐乐,你叫什么?”没想到那人又变成哑巴聋子了,不但瞄也不瞄她一下,甚至好象没她这个人似的,自顾自从地鞍袋里拿出油布包摊开,赫然是一只风鸡、半只卤鸭、熟火腿和两块厚厚的锅饼。看他连客套性的招呼也没打一声就兀自大口大口吃着,乐乐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想起自己鞍袋里的干馒头,她忍不住又开口了。“喂,你”可才刚两个字出口,她就闭上了嘴。她是白痴吗?没事又跟这种木头人玩什么问答游戏?想气死自己吗?一想至此,她便自个儿跳起来跑到他那边去,自行摘下那两只肥肥嫩嫩的鸡腿,再得意洋洋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大啃特啃,不过,她那两只眼还是忙着不停打量对方。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对他感到很好奇。“喂!我要到鸣銮镇去,你呢?你要上哪儿?”这一回,她很聪明的不抱任何期望他会回话,所以当他出声时,她还真是吓了一跳。“你到鸣銮镇做什么?”他放下锅饼,面无表情地问,声音依然冷漠无比。“嘎?哦!我”实在搞不懂她要去鸣銮镇这件事有什么值得他大开金口的?“我去看热闹嘛!说不定我还能帮帮忙哟!”“看热闹?”他冷冷地看着她。“现在那儿可不是适合你这种小≈ap;ap;x59d1;≈ap;ap;x5a18;去的地方。”“小≈ap;ap;x59d1;≈ap;ap;x5a18;!谁跟你是小≈ap;ap;x59d1;≈ap;ap;x5a18;!”乐乐一听,马上颇受侮辱似的挥舞着两手鸡腿大声抗议。“姑娘我再过四个月就满一十八了,都快要是个老姑娘了,你居然敢说我是小≈ap;ap;x59d1;≈ap;ap;x5a18;?”“既然是老姑娘了,怎么还有闲工夫到处乱晃?”他的语调更冰冷,还带着些讥讽意味。“不赶紧把自己嫁出去,你不怕再晚点儿就没人要了吗?”“吱!”乐乐马上用鼻子哼给他听。“告诉你吧!不知有多少公子少侠跟在姑娘pi股后头央求呢!哪里会没人要?不过呢!≈ap;ap;x59d1;≈ap;ap;x5a18;我才不会那样随便找个人就嫁了,这可是一辈子的事耶!所以呢”她举举鸡腿。“姑娘我要慢慢等,等到那个我想要嫁的人出现我才嫁,要不我宁愿一辈子不嫁!”“你想要嫁的人?”他嘲讪地撒了撤嘴。“什么样的人?富家王孙公子或公侯将相?”“喂、喂、喂!你真的很瞧不起人喔!”乐乐不满地瞪着他。“谁要进什么豪门官家呀?如果真是姑娘我想嫁的人,就算他是乞丐,姑娘我也会心甘情愿地陪他沿街乞讨;若是姑娘我不合意,就是皇帝老子,我也宁死不屈!”眸中倏地闪过一丝异采。“是吗?”“当然是!”乐乐誓言似的高高拳起啃了一半的鸡腿,忙又收回来挥去欲分杯羹的苍蝇,继续自咕哝着“姑娘我就是要等那么一个人,这世上唯一仅有的一个,到时候姑娘我才会把自己嫁出去,然后这辈子只守着那个人,心里也只会有那个人,死也不变心!”望着手中的锅饼,他的脸色更深沉了。“那你又怎么知道是哪个人呢?”“嗄?”乐乐闻言不由得呆了呆“啊!这个嘛”她想搔搔脑袋,还好在抹了满头鸡油之前及时发现两手都是油腻腻的鸡腿,赶紧收回来,代之以一脸尴尬的傻笑。“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哩!”淡淡瞟她一眼,世界又归于沉寂了。乐乐耸耸肩,继续啃她的鸡腿,已经开始习惯他那种目中无人的态度。然后,她注意到他身边大石上还搁着一把剑,不经心地又把注意力挪到那把剑上去了。那是一柄通体墨黑的剑,乐乐也见过不少名剑,却没有一把像那柄黑剑这么怪的。一般长剑约三尺,短剑不到一尺,但那把剑却不长不短的约一尺半左右,而且比剑宽,比刀窄,剑鞘上还雕缕着一条银色飞翼龟蛇,每当剑身晃动,龟蛇便宛似要乘空飞去了。好奇怪的剑!她想着,正想把视线移开,可一忽而,她马上又把视线拉了回来,而且惊讶地瞠大了眼,脑海中蓦然出现江湖传言如何描述传说中的那把剑,那把不长不短、不刀不剑,剑鞘与剑身上俱雕缕着银翼龟蛇,玄武飞扬的剑。不不是吧?“孤煞剑!”她战栗地一抖,手一松,啃了一半的鸡腿倏地落入火中。紧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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