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满生离,据鞍兀兀离肠痛。九欢新宠,变作高唐梦。挥手孤城,依约青山拥。西风送。戍楼寒重。初品梅花弄。好不容易才从连绵不断的噩梦、美梦、婬梦、悲梦、异梦、时空梦中醒转过来的汝宁茫然地睁开了双眼,一时之间似乎搞不太清楚今夕何夕、此地何地的样子。她迟疑地转动眼珠子,脑袋齿轮依然卡住无法动弹,唯一的认知是她从未来过这种地方!不过,她倒是曾在电影上、卡通里看见过啦!不就是一千零一夜里的某个民宅场景吗?她试著缓缓坐起来,感觉全身既疲惫又酸痛,仿佛刚刚跑完十公里的马拉松似的。她再次转头打量四周的景象,极力想要回忆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还有,最重要的是她是谁,哦!对了,她是裴汝宁嘛!可是然后呢?然后然后然后啊!想起来了!就是她那个混蛋唐朝丈夫想要娶小老婆嘛!对,就是这么一回事!另一个可是她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这里又是哪里呢?她爬下床其实床褥是直接铺在地上的,感觉到有点无力,她试著伸伸腰、甩了甩手臂,省悟到自己终究还是活著的。她徐徐走到窗边往外一探只见土耳其式的建筑,男人穿著宽大的长衫和里著厚厚长长的头巾,女人则是披戴头套遮住面部。我哩咧!她不会莫名其妙的又被转移了时空,冤冤枉枉的被送到不晓得是土耳其或伊朗或印度的哪一朝、哪一代去了吧?不对,天使之翼不在她手中呀!那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她若有所觉地猛向后转,恰好瞧见一个女人从一道门帘后走出来,那个女人的面巾是放下来的,所以,她那高鼻蓝眼、轮廓分明的五官面容也一目了然,一看就知道是洋货。难不成她真的被移转到外国去了?汝宁正在疑惑间,那个女人却跑过来对她叽哩呱啦说了一大堆她有听没有懂的话。她两手一摊,很乾脆的表示不懂,于是,那女人开始比手画脚。好半天之后,她才懂得一点点大概。简单的说,就是她病了,这一段日子都是那女人在照顾她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事,等她把身体休养好后,那女人就要带她去某个地方,那个地方或许有人懂得她的语言。好吧!反正就算她抗议!那个女人也听不懂,就乖乖听话先把身体搞好再说吧!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她除了吃睡之外,就是到附近去探险,结果被她发现了一件很奇妙的事,这儿居然也有突厥人和吐鲁蕃人,虽然很少,但这也就表示这儿可能也有汉人的存在。可惜她不敢走太远去找,因为怕迷路,所以只敢每天多走一点,试著想要记住那蜘蛛网似的巷道。不久,在她醒来后又过了四、五天左右的某个清晨,那个女人突然替她换上了一件长袍,再套上头巾,然后带她出门,在密集的建筑物所形成的小巷中钻来钻去。每条巷中都有很多分叉,分叉出去又有分叉,阳光在巷中玩著光与影的游戏,汝宁越来越觉得自己是跑错一千零一夜的场景了。好不容易出了巷子!眼前却是一楝类似皇宫之类的建筑,女人又叽哩呱啦说了一堆,汝宁耸耸肩,跟著她往皇宫侧门走去。不一会儿,那个女人把她交给了另一个衣著较为华丽的女人,而另一个女人继续把她往里带。左拐右转,终于,她们来到一个大房间里,富丽堂皇的装潢让汝宁确定了这儿八成是皇宫没错了。那女人把她扔在那儿后,就迳行离去了。她呆呆的站在那里片刻,直到把整个房间都打量个够之后,她终于忍不住一把扯掉遮面巾,上前跪坐下去当然是避开主位上那个华丽的丝质坐垫“很礼貌的”自己请自己享用葡萄、水蜜桃、樱桃,吃了个不亦乐乎。好不容易,她满足了,慵懒地伸了个腰,转了转颈子“喀!”一声,颈子卡住了,就卡在面对那个男人的方向上。她眨了眨眼,慢慢把身子也给转了过去,而后开始打量那个倚柱抱胸,不晓得偷看她多久的男人。老实说,这个男人实在是超优的,三十出头年纪,颀长英挺的身材、雍容高贵的气势、潇洒俊美的五官,彷佛地中海般蔚蓝的眼眸更是迷人得不得了,总而言之,这是个足以打一百分的男人。那个男人突然微微一笑,而后说了一句她依然听不懂的话,可至少她分得出来那是吐鲁蕃方言。“听不懂,”汝宁老实说:“我只会说汉语。”那个男人微感诧异地愣了一下,而后再出口的便是汉语了。“你不是吐鲁蕃人?”“为什么我必须是吐鲁蕃人?”汝宁反问。“当时你穿的是吐鲁蕃人的服饰。”那男人以理所当然的口气说。“汉人就不可以穿吐鲁蕃人的衣服吗?”汝宁辩驳道。那男人微微一挑浓浓的眉,然后慢慢走过来,在那张华丽的丝垫上坐下。“唔你说的也没错。”汝宁也不客气,又拿了一颗樱桃扔进嘴里。“我能不能请问一下,这里究竟是哪里?”“疏勒国。”那男人也学她扔了一颗樱桃进嘴里。汝宁恍然大悟“原来是疏勒啊!”继而愕然的问:“可是我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她不是在南疆北部吗?怎么跑到西部来了?“你家在哪里?”“交河。”“原来如此。”那男人挑了一颗水蜜桃啃著。“我有事到阿勒泰,回程上在野林里发现你和另外两个女人,你是病得半死,而那两个女人却已死透了。回来后,我就把你交给皇宫总管,让她找人照顾你,之后我差不多已经忘了你了,总管却来告诉我说你已经痊愈了。”“忘了?”汝宁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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