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伯茶,还有他人。”
“何人?”解君。
解十青闭上眼,手指点了点:“一位树妖,一位石精。”
和尚
斐守岁与陆观道沉默。
在场的树妖只有斐守岁,那石精?
看了眼观道。
解十青又言:“到时候还需师父帮忙。”
“还不是要我出手,不如现在就指名道姓除了奸佞!”解君。
“你可知‘同门相残’。”佛珠在解十青手中一珠一珠地转。
“你要把小伯茶踢出师门?”
“……不是。”
解十青沉默片刻,甩袖走向灵魂之处,他复又拱手弯腰。
解君资历在所有人之上,也就没有作揖。
听解十青说了几句阿弥陀佛后,才回了解君的话:“不踢他。”
“那还不是‘同门相残’。”
“到时候就知道了,他的命运与江幸一样。”
“江幸是那个琉璃花的小丫头?”
“是。”
解君叹道:“她也是个可怜人啊,还好那年我给江家家主留了个并蒂莲,不然你胞弟早就在后山找到了她,哪还能不吃不喝三日活下来。”
“是……”解十青瞥了眼,“既如此,师父早已料到,为何不救?”
“救?”
解君笑了声,“十青,你以为我不想救?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处境。在这人间之中,我哪怕杀一只鸡都被记录在册,救?我一出手,有那么一丝一毫的不合规矩,便要打入天上的大牢,吃几年馊粥再出来。”
“对不住,是徒儿之错,”
解十青听罢,低头朝解君拱手,“徒儿不敢忘师父当年救命赐姓之恩。”
解君哼了声。
“但今日事毕,徒儿要去佛陀座下找一人,”解十青抬眸,“需叫一人点醒树妖。”
“树妖?”
“是,卦中说树妖之处,于万丈死人窟,大火之地,天灾人祸还有傀……”
解君听着解十青的自说自话,毫不犹豫打断:“你还说算卦者从不入局,你要是插手不就破了你的心规?”
“……师父。”
解十青唤了一声。
解君听出言语中的不对劲,立马板起脸面。
“她杀了我的同袍。”解十青肃然。
雨水中,纯白灵魂不散。
“……嗯。”解君咽了咽。
眼见雨越下越大,解十青在大雨中站立,一众白色灵魂于他身后,好似盈盈照夜清。
解十青面目凝重,眉头紧锁,道:“她还伤了我的徒弟。”
解君有些担忧,心中之话流出:“你拜入西王母座下,不能妄动杀心,此举可算破了王母戒律。”
“又如何?”
“……又如何?”解君。
解十青转过头:“我若不能为无辜之人平反,那又算什么卦,向什么大道,何须千里迢迢讨要王母的水喝。师父,我的决定从不后悔,哪怕永劫不复。”
“好!”
解君听罢眉眼豁然,笑道,“好一个万劫不复,也不枉你与我同姓。”
于是,看着解君与解十青走入雨帘里。
此话了结。
幻境戛然而止。
声音刹得停下,浓雾如幕布,遮盖了大雨中一左一右的解家人,也一气将道士们的魂魄藏去,藏在混白雾气里,不见天日。
看着大雾聚拢,散了面前的故事,陆观道在旁有些没缓过神。
“没了……?”陆观道言。
“你还想看什么?”
这会儿,斐守岁的妖力尽数恢复,他倒是一下子将自己抽离出幻境,转过身子,拍了拍长袖,“是看谢伯茶血肉模糊断了脊骨,还是那一道门无人生还?”
陆观道听罢立马解释:“不,那样惨的故事,我不想看。我只是觉着幻境话里有话,又不说清。”
斐守岁眯了眯眼,笑道:“你是说‘一位树妖,一位石精’?”
陆观道欲言又止。
“罢了。”
斐守岁看着陆观道,缓缓吐出一气,他知是问不出什么所以然,也就不抱希望。
心中如此想,守岁复又望向面前浓浓的大雾,开始盘算幻境方才之事情。
他想,先是有解十青破王母戒律,所以这十多年后谢义山海棠镇一难,解十青才无法前来相救。
解十青还说了谢江两人命途一样,何为一样?若非指的是两人之所处境地?
又言树妖与石精,喃喃说去请佛陀座下的点醒树妖……
和尚……
和尚?!
斐守岁心脏蓦地一抽,跳动之声响在耳边,他不会忘记死人窟里那个潦倒的和尚,那个突然出现,完全不符合修罗恶鬼的和尚。
一记起他,守岁心中便已将所有的事情串联,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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