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心情好,自救回满儿之后,胤禄伤势的痊愈速度便极快,一个多月后他已能行动自如了,就连太医都感到意外得很。“卑职原以为至少要四、五十天后才能进展到这种程度,约莫是因为十六爷能专心养伤,才会痊愈得如此之快。”“我想也是,”满儿凝望着正与塔布说话的胤禄,目光中有一丝隐藏不住的愧疚。“打从他受伤开始,不是忙著救我,就是为我担心,根本没有时间让他好好养伤,伤势没有恶化就已经很不错了。”瞄著胤禄稍稍犹豫了下,太医突然压低了声音俏声说:“其实,在福晋被叛逆抓去之后,虽然吃了解毒葯,但十六爷的伤势反而更沉重了,因为他不仅不肯安静养伤,甚至因为巡捕营始终追查不到叛逆的藏身处,十六爷便坚持要亲自出城去探查福晋的下落。“两日后,十六爷即因此心力交瘁而高烧昏睡不醒足足有三日之久,甫一醒来便又吵又闹著要前去寻找福晋,卑职劝不住十六爷,只好去告知皇上,皇上顿时大发雷霆之怒,亲自跑来威胁说要把十六爷捆绑在床上,若非如此,王爷犹不肯静下心来养伤呢!”投注在胤禄身上的眼神柔情更深了,满儿幽幽叹了口气。“如果我能早些明了他的心意就好了。”“还有啊!去救回福晋那日里,卑职原是不准十六爷下床的,可十六爷威胁卑职,待他砍了卑职的脑袋之后,他照样能下床。”太医苦笑。“不知福晋注意到否,当日为了遮掩十六爷的憔悴,他还特意叫丫鬟替他扑上白粉掩饰。”“嗯!玉桂告诉过我了。”满儿颔首道。“难怪当日我看他虽然瘦了很多,但脸色好像还不错,谁知一回府里来净个脸就变了个样子,神态憔悴委靡不说,那双熊猫眼竟然还顽固地留在他脸上,而且当天晚上他就开始发烧了。”“自福晋回来之后,十六爷才算是真正开始静下心来养伤。”“不过,他已经瘦了好多了呢!”满儿怜惜的目光在胤禄身上打量。“所以卑职才要十六爷多调养些日子。”“这我当然会为他多加调养,只是”满儿微叹。“真希望能多为他做点什么。”太医微笑着收回搭在满儿腕脉上的手。“福晋身体健康,胎儿亦安稳,卑职以为这样就足以令十六爷心满意足了。”“早知道我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满儿摸摸自己隆起的肚子。“我想确定的是爷他的身体状况,实际上的,而不是敷衍安慰我的话。”“不是敷衍安慰,福晋,十六爷再过半个月后便可恢复工作了。”“半个月吗?”满儿沉吟。“嗯!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太医。”太医离去后,满儿一等胤禄和塔布谈完之后,便拖著他顺著长廊走向后圜,塔布与乌尔泰随侍在后。“爷,太医说你半个月后就能恢复工作了呢!”“我知道。”“那爷您”满儿偷眼瞄著他。“如果皇上再要您去歼灭叛逆组织,您还是要去?”“嗯!”“雍王爷的血滴子也仍是归你统御?”“嗯!”“雍王爷若要你去帮他杀人,你也要去?”“嗯!”“哦!”满儿点点头。“我知道了。”胤禄侧过眼来俯视她。“你没有其他话要说?”“有!”满儿毫不迟疑地点了一下头,然后亲昵地抱住他的手臂。“只要爷喜欢,请爷迳自去做吧!”横竖她反对也没用,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支持他,然后嘿嘿嘿狐疑的眼神在她脸上停留好半晌,胤禄才慢吞吞地问:“你想做什么?”螓首微仰,满儿一脸无辜地对上胤禄。“咦?我有要做什么吗?没有哇!”又盯著她看了好一会儿,胤禄才将视线拉回前方。“你最好不要再给我惹麻烦。”“有什么关系?反正有你在,我怕什么?”满儿低低咕哝,一面扯著他转向沁月亭。“啊!对了,爷,为何从不见雍王爷来探望你?”“四哥上朝鲜去了,回京后他是有来看过我一回,那时你在睡乍觉错过了。之后他又要准备祭告三陵,所以没有空再来了。”“早知道我就不睡午觉了。”满儿有点懊恼地嘟囔。“你想见四哥?”“当然啊!你每个兄弟我都想见见啊!”特别是雍王爷,非见不可!还有康熙皇大爷,她也得和他“聊聊!”“那就等阿敏济成婚之时,自然可以见到我所有兄弟。”“咦?皇上决定了吗?”“皇阿玛是决定了,可是阿敏济跑回漠南去了。”白眼一翻“那你还说!满儿咕哝。难怪有好一阵子没见到阿敏济了。踏入沁月亭落坐,玉桂与佟别早已在那儿备好糕饼点心了。先“体贴”地揑了一块茯芩饼塞进他嘴里,满儿再漫不经心似地“随口”问:“爷,你可知道现下是谁在追缉我舅舅那班人吗?”“自然是九门提督。”胤禄漠然道。“结果?”“不知道,他并不归我辖制,毋需向我作任何报告。”沉默了会儿,满儿才又自语般地喃喃道:“老实说,我实在不太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就连我都知道这样未免太过冒险了呀!”“他们的确是在冒险,因为双刀堂和匕首会的首脑人物都被处决了,只余下散落各地的余孽,在群龙无首的状况下,倘若他们想在短期间之内再将他们聚集起来,并让他们服膺领导,便需做出几件足以令大家心眼口服的大事来,狙杀剿灭双刀堂与匕首会的我,以及救回被抓的同伴,这就是他们的选择。”“原来如此,那”又丢了一小块玫瑰花饼进他嘴。“听说山东那儿有人做乱,那事儿跟我舅舅有关吗?”“不知道。”“咦?你怎么会不知道?虽然你受伤没到宫里去,但既然侍卫班领三天两头来向你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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