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负责主屋工作的奴仆婢女之外,其它人不得擅入主屋。而她秋海棠,既不是饶逸风的妻,也不是他的妾,更不甘心承认自己是奴婢,自然也包括在那些“其它人”里了,也就是说,以后除非他要见她,否则她就是想见他一面都难了。这这不是弄巧成拙了吗?十二月,一场强风暴雨不但吹坏了天、地坛,刮翻了皇陵墙垣,还积水三寸馀,淹了禾苗又伤了麦。然而到了一月,雪花缤纷飘落,又将京里粉妆成一片银白,在一片晶莹皎洁的皑皑雪景中,红砖绿瓦和数株古拙的老松全积满了白雪,红青白三色交映,不但益发赏心悦目,更透着一股脱俗涤尘的淡雅气韵。可接着二月里,一场莫名其妙的大雾又让人伸手不见五指,只见一片白茫茫的云雾,彷佛误闯仙境似的。每每在路上走着,不迎面撞上就不知道原来对面也有人走过来。不过,就算在十二月没被淹死、一月没被冻死、二月没被撞死,别以为这样就算逃过大劫了,三月还有一场大风沙尘暴在恭候大驾呢!在轰隆隆的暴风里,在漫天飞舞的黄沙中,饶逸风异常有耐心地躲在残垣后等待着,即使明知道姬香凝不可能在这种天气回来,他还是很有耐心地一大早就跑来等待着。这是三月的第二天,也是他开始天天上这儿来报到的第四天,他决心这次一定要等到她为止,然后跟她好好谈谈,不想再跟她作那种结缡三年,却对面不相识的夫妻了。老实说,那次如果不是确知出现在他眼前的女人就是他的妻子,而只是偶在路上碰见的话,他还真的不认得他的妻子呢!不过,这一回他可以肯定自己不会再被她吓到了,最丑和最美这两种极端都瞧见过了,还有什么好让他惊讶的呢?除非她变成男人呃!应该不至于吧?暴风来得快,去得也快,待风沙完全静止后,他便拉下黄澄澄的蒙面巾吁了口气,而后合上眼靠在残垣上打盹。这几天为了白天到这里来等候,他只好牺牲睡眠在晚上工作了,虽然满累的,可是他累得很开心,一想到即将可以看到妻子了,他的两边嘴角就忍不住往上扬。不过,他笑得好象有点太早了,足足又过了四天后,姬香凝的轿子才出现在道路的那一头“咦?小姐,姑爷怎么知道咱们今天要回来呀?”虎玉惊愕地盯着远远那一头,有条颀长的人影伫立在梅林前。“他应该不知道。”轿子里的人低低地说。“咦?那他”虎玉一顿,随即惊讶地叫道:“不会吧?他天天在那儿等?”“大约是吧!”忽地小嘴儿一噘“肯定是瞧见了小姐的真模样,才打谱来死缠活赖着小姐的!”虎玉轻蔑地说。轿子里的人沉默了一下。“应该不是。”虎玉不服气地瞥了轿子一眼。“为什么?”“在他还没瞧见我之前,他不是已经在哪儿守了将近一个月了吗?”虎玉为之一愣。“啊!对喔!那他到底想干什么呀?”轿子的人没有回答,因为轿子已经停下来了,轿夫小心翼翼地把轿子放下地,虎玉忙上前将轿帘儿一掀--≈ap;ap;x679c;≈ap;ap;x7136;是姬香凝。“相公,”姬香凝一下轿,便微微一福“妾身晚回来几天,累相公久等了。”太好了,她没有变成男人!“无妨,”饶逸风潇洒一笑。“男人等女人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夫人不必在意。”“那么相公请。”姬香凝摆手肃客。于是,在虎玉的领路下,饶逸风总算能够进入那座有若迷宫似的梅林里了。这次没有带清水和食物应该没问题了吧?三人一进入梅林内,姬香凝即刻就注意到,和她并肩而行的饶逸风并不像其它人一样,老是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觑她,一脸惊艳垂涎的猥亵模样,虽然第一眼见到她的真面目时,他看傻的模样与其它人并无二致。但是此刻,他注意的反倒是进入梅林的路径,看得出来他很专心的想要记住穿林的路线。姬香凝不觉暗自莞尔,只要她动颗小石子,进林的路线又会改变,他现在记住又有何用呢?不过,她暂时不会这么做,除非有必要。“虎玉,泡茶相公,请坐。”一进书轩,姬香凝就很客气且生疏地请饶逸风坐下,没想到饶逸风却兀自满眼赞叹地观赏着壁上的墨画书法,根本没注意到她在跟他说话。“这些都出自夫人的手笔?”“随笔涂鸦而已,相公别见笑。”饶逸风当然没笑,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她一眼,但这一眼却已经足够表达他所有的想法了。姬香凝有点意外,因为饶逸风那目光中有着欣赏和赞赏,却不是爱慕或迷恋,这又跟其它人不同。所有的男人在见过她之后,没有一个不被她的美貌所迷,以致再也注意不到她真正的内涵了。饶逸风却是头一个注意到她的内涵,而且以平等的身分来欣赏她、赞佩她,使她不能不意识到饶逸风或许不像她所想象的那般肤浅。虎玉送来两杯香茗,姬香凝再一次请饶逸风坐下,两人分别落坐后,不等饶逸风开口,姬香凝就直接进入话题了。“其实妾身也有事想找相公谈谈。”“哦?”饶逸风有点惊讶,也有些不安。kwleigh扫描“那么夫人请先说。”不会是为了佟安南的事吧?姬香凝略略思索片刻,而后正色道:“相公,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点相公应该很清楚吧?”饶逸风的双眸忽地大睁。难道不,绝对不可能运气这么好,绝对不可能!他掩口轻咳两声,然后将手臂搁在茶几上。“呃!我知道,那又如何?”别太兴奋了,保持平常心!平常心!姬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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