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的秋季总是带着挥之不去的阴郁与寒凉,就像托拉姆此刻的心情。
他抱着一摞刚从炼金工坊取来的卷轴,快步穿过那条长得令人窒息的回廊。
他烦躁得恨不能直接把这些卷轴烧了,然后让赛伊丝和他一起崩溃。
这一切都怪那个女人——辛西娅。
自从这个半精灵成为他的继母,整个宅邸的气氛都变得诡异起来。
托拉姆永远忘不了半年前,当莫拉卡尔的信寄来,却是突然告知他的婚讯时,竖琴手的其他人是怎样不可置信。
就连一向温和的赛伊丝,也难得地沉默了整整一晚。
&ot;她根本配不上父亲。&ot;托拉姆低声咕哝着,脚下的步伐愈发急促。
那些卷轴沉甸甸的,记载着莫拉卡尔的对炼金术和法术研习思路与成果。
赛伊丝明年在黑杖学院的成绩全看她在这个冬天能吃透多少,出了任何差错,他的妹妹绝不会让他好过。
所以即便心里再不悦,托拉姆也只能老老实实小心翼翼地护着这些纸堆。
又转过一个弯,就要路过书房那扇厚重的黑檀木门。
令托拉姆意外的是,门虚掩着,一道暖黄色的光线从门缝中流淌出来。
这很不寻常——莫拉卡尔向来注重隐私,很少允许书房的门这样敞开着。
他正要经过,却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低语。
是莫拉卡尔的声音,但那种语调是托拉姆从未听过的——低沉、温柔,近乎危险的磁性。
&ot;很好,我的小月亮……就这样。&ot;
托拉姆僵在原地。
小月亮——那是莫拉卡尔对辛西娅的昵称。
他感到一阵恶心涌上喉头。
这个半精灵在里面,并且显然在做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
在书房?
在他父亲处理要务的地方?
她到底想让父亲堕落到什么程度才肯收手?
鬼使神差地,他悄悄挪到门边,透过那道缝隙向内望去。
接下来的景象让他血液凝固。
辛西娅跪在厚厚的绒毯上,亚麻色的长卷发如瀑布般垂落,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但她翡翠色的眼睛向上望着,里面盛满了一种托拉姆无法理解的情感——那不是他熟悉的温柔与笑意,而是……全然的臣服。
更让他震惊的是莫拉卡尔。
他的养父坐在那张高背椅上,红肤在黑檀木的衬托下仿佛暗夜中的余烬。
平日里总是梳理整齐的黑发有些凌乱,黑色的犄角在灯光下泛着微妙的光泽。
但最让托拉姆无法接受的是莫拉卡尔的表情——那双总是温和神秘的黑眼睛,此刻半眯着,里面翻涌着某种原始而危险的欲望;他的嘴角带着一抹纵容的、满足的微笑,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辛西娅的头发,就像在抚摸着最为珍视之物;他的尾巴,则环在半精灵纤细的脖颈上,暗红束缚着雪白,掌控或是保护。
&ot;你令我着迷……&ot;托拉姆听见莫拉卡尔低声说,手指缠绕着一缕亚麻色的发丝。
他知道自己应该离开。
他应该立刻转身,假装从未见过这一幕。
但他像被施了定身咒,双脚牢牢钉在原地,眼睛无法从那个令人羞耻的场景上移开。
辛西娅动了动,发出一声模糊的、满足的轻哼。
那一刻,托拉姆突然意识到她在做什么。
胃部一阵翻搅,一股强烈的厌恶感直冲头顶。
下流!
无耻!
他在心中咆哮。
这个空有皮囊的女人,就是用这种肮脏的手段蛊惑了他的父亲吗?
他想立刻冲进去,打断这令人作呕的一幕,将那个虚伪的女人从父亲身边拉开。
阻止他们在书房——在他父亲讨论机密任务、研究高深魔法的地方,他们居然在做这种——
这种……
但此刻的辛西娅实在美得惊心动魄。
他无法否认。
跪姿让她的背部勾勒出优雅的弧线,长裙的领口微微下滑,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
烛光在她的发丝上跳跃,氤出一圈柔和的光晕。
她闭着眼,长而卷翘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微微颤动着,如同受惊的蝶翼。
她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不是因为羞耻,而是沉浸其中的、迷醉的酡红。
她的嘴唇,那总是吐出悦耳诗歌或优雅言辞的红唇,此刻正以一种托拉姆无法理解的虔诚与柔顺,包裹、吞吐着。
动作并不激烈,甚至可以说是极其缓慢而温柔的。
那不像是一种服务,更像是……
某种仪式。
而莫拉卡尔,他那永远冷静自持的养父,正喃喃低语。
“我的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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