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剑仙面色一沉。
却见徐知春忽然变脸,眼底略过一丝寒光,轻声喃喃道:“你安心睡吧,我会替你照顾你的义子。”
如此明显的对比,众人一下就听出来徐知春的身体又被那个人控制了,纷纷召出法器严阵以待。
果然,‘徐知春’说完就挥出一道金光,直指离他最近的闻剑仙师徒二人,闻剑仙忙将厉剑茗推到蓬莱仙和陆羽那边,御剑斩向金光。
“去帮忙。”云灼然快步上前,心魔点了点头紧跟在身后。
‘徐知春’与闻剑仙已交上手,正道第一的剑修实力自然不弱,‘徐知春’却有自信能斗得过他,看着面前满载寒霜剑意的灵剑,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掌心上已涌现一团金光。
金光才亮起来,又灭了下去,徐知春脸上神情一滞,微笑也慢慢淡去,双眸从失神到恢复清明。
“够了,该结束了,我欠你的恩情,今日已经还清了……”
随着这一声只有他自己听清的低喃,灵剑已近身前,徐知春的脸色有了微妙的变化,但他没有还手,只是闭上双眼,站在原地张开双臂。
他是真正的徐知春,而不是被那位神明操控的‘徐知春’。
闻剑仙很快察觉异常,可已经晚了,冰寒剑光一闪而过,从徐知春胸膛穿过,没有阻碍,也没有反击,他身躯一颤,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闻剑仙愣在原地,本命灵剑回到身旁也没有分其一个眼神。
直到徐知春倒下的那一刻,众人才后知后觉,最后被灵剑所伤的是真正的徐知春,不是那位神明。
“义父!”厉剑茗倏然瞪大双眼,脚步踉跄地跑了过去。
还没来得及赶过去帮忙的云灼然和心魔站在半路,面面相觑,蓬莱仙和陆羽同样也是一脸震惊。
厉剑茗将徐知春扶起来,让人靠在自己身上,他的眼睛水光闪烁,正手忙脚乱地给徐知春渡灵力。
“不,不必如此……”
徐知春的手无力地按住他的手背上,一张口嘴角就涌出一股血水,厉剑茗慌忙拿衣袖给他擦,反倒将徐知春原本干净的半边脸颊擦出一片血痕,他呆了呆,一脸自责地低下头。
“我什么都做不好,还什么都要去试,都是我不好……”
听着他的哽咽,徐知春没忍住笑了,却牵动胸口上的血窟窿,一身青衣转眼就被大量的血水染透。
厉剑茗越发无措,“义父,你等等,我找人帮你疗伤!”
徐知春抓住他的手腕,哑声道:“不用为义父疗伤,只有义父真的走了,那个人才不会再来找你们……你也不要怪你师父,是我的意思。”他咽了口血水,免得吐血太多让厉剑茗看了害怕,惨白的脸上慢慢挤出一个勉强的笑,“你们好好的,我就放心了。茗儿,记住,你是义父唯一的孩子,也是义父的骄傲,义父此生已无悔。”
闻剑仙这才缓过神,默不作声地走到厉剑茗身前,只是站着,没有靠近,脸上竟是迷茫与无措。
徐知春见了,对他弯唇笑了笑,“闻宗主不必多虑,能与你结识,是徐某一生的幸事……”他咳了一口血,皱紧眉头缓了口气,接着道:“请闻宗主记住我方才的话,还有,我求你们师徒一事,一定不要为我生出隔阂。”
“义父……”厉剑茗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抬眼看向闻剑仙,师徒二人无声对视须臾,却都是无言。
“好。”
闻剑仙眸光幽深,郑重点头。
徐知春无声一笑,又望向远处的云灼然等人,云灼然意识到什么,带着心魔走了过来,“徐馆主。”
“少岛主,我想起来了,我第一次见他,是在天衍宫……”
云灼然挑眉,“天衍宫?”
他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
徐知春慢慢颔首,他的眼神已开始涣散,“巫族的仇……”
“我知道。”云灼然道。
徐知春听到他的话,笑着点了下头,双眼便一点点阖上。
厉剑茗双目赤红,“义父!”
云灼然的面色也有几分沉重,衣袖便被身旁的心魔扯了一下,他回头看去,心魔指向不远的神像。
神像上无声无息地亮起了一层柔淡的金光,映在每一个人脸上,所有人身上的疲惫感悉数消失。
天道宗几位峰主激动地凝望神像上现出的那一道沉睡已久的神魂,看着他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如甘霖的神光之下,徐知春脸上的灰青正在一点点褪去,只有云灼然能看到的紫气也一点点消散。
昔日的天道宗宗主终于醒来,温和眸光落到云灼然身上。
“小灼然?你长大了啊。”
顾神枢的苏醒验证了云灼然的猜测是真的,那位神明亲自出手抢夺仙骨,想来是知道这是顾神枢醒来的关键,这于天道宗而言是喜事,而没等他们叙旧,闻剑仙就发现徐知春气息未断,虚弱的神魂也没有消散。
也许是因为顾神枢苏醒时仙骨散发的神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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