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式变丑吗?我不相信。周老师那么美,我怀疑你们周家有冻龄基因。”
周津澈拨过碗里的溏心蛋,他知道她一向不喜欢吃半生不熟的东西,嗓音染着冷质的笑:“好吧,那我来回答你的问题。如果我是一个师德不正的教授,喜欢上自己的学生,我大概会换个学校。”
舒意不可置信:“就这样?”
“不然?”他扬眉:“师生恋是不被允许的,笨蛋宝贝。但是你放心好了,无论你走在哪一条路上,学生也好,眼镜店店主也好,我都会想办法走到你面前。我都会喜欢上你,我不怀疑自己对你一见钟情的能力。”
“这还差不多。”她的害羞已经在上一场未尽的情事里耗得差不多,因此只是娇矜地点一点头,恩准似地说:“吃面。”
她胃口一直小,今天却格外香,十二粒小馄饨润着先前烧到灼心的胃,一路暖到四肢百骸。
舒意拆开两支薄荷味的漱口水,一支给他,一支自己含了小十秒,一手挡着唇沿,秀气地吐进用来装茶水的一次性宽口纸杯。
下午的活动比上午轻松得多,舒意和他坐在多功能大厅的最后一排,一中的孩子确实不是只会埋头苦读的类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令舒意诧异的是,竟然还有学生像模像样地打了一套武术拳。
“以前参加过这样的节目吗?”舒意捏着他的手指,慢吞吞地把玩,低着音量问:“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会博得许多小姑娘的青睐吧。”她试着回忆,发现自己缺乏这方面的经验,比起规规矩矩地等待某个人,她更愿意抓着蒋艋和康黛翘到街角的某家清吧。
“没有。”出乎意料,周津澈否定了她的猜测:“我没什么兴趣,也没什么才艺。有一年老师让我去唱歌,我说不行,五音不全,老师让我对个口型。”
舒意忍不住笑,伏倒在他怀里。
她笑起来很漂亮,声音也好听,有人瞥过眼神,不太礼貌地在她露出的侧颈和胸口停留。
“钢琴很久不弹了吧?”舒意眨着眼,看他将自己的西服外套展开了搭在她肩上,她说:“别给我穿,冷着你怎么办?”
周津澈平静地回过目光,对方诧异地愣了一下,尴尬地正回脑袋,假意欣赏台上不那么好笑的单口相声。
“你得给我一些宣誓主权的机会。”黑白分明的眼睛牢牢地锁着她,他要笑不笑地抿了下唇角:“好吗?蔚舒意小姐,其实我没那么有安全感。”
“夸张。”舒意噎了下,心底揶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她翘翘眼尾,在一阵稀拉掌声中终于觉得无聊,借着咬他耳垂的亲密姿势,乱出主意:“没意思,走吧走吧。”
周津澈依着她,从不引人瞩目的偏门出来时,意外发现天已经黑了。
有半轮月亮,模糊地挂在树梢,像被谁咬了一口,晕出黄澄澄的光芒。
舒意惊喜地“啊”了声。
天幕颜色如梦幻童话过渡,靛蓝和群青模糊交织,让她想起多年前一部歌舞电影。星星不多,这一颗那一颗地点缀着,一块洒了彩色糖霜的蓝莓小蛋糕。
连簇的银杏树丛挂着海浪线起伏不平的小夜灯,金黄色的落叶铺了满地,后跟踩了两下,北国落雪的沙沙声。
平日不开放的喷泉,此刻奢靡地亮起,光影粘稠地浆着水雾,有人投影了一道架空的七色霓虹。
三三两两的年轻学生,含羞带怯的女孩子,干净挺拔的男孩子,搭着手步入舞池。
“毕业舞会提前了。”他气定神闲地站着,笑音温沉:“要不要和我跳舞?蔚舒意小姐?”
舒意迅速回头,他在咫尺之距的位置,眉眼落着繁星似的光芒,绅士地俯身伸手:“我有这个荣幸吗?”
“不要。”她细声细气地拒绝:“这是小孩儿的地盘,我不抢他们热闹。”
她话音刚落,悠扬轻盈的圆舞曲音符乘着黑白琴键飞上夜空,有人扯着嗓子激情四射地喊了声“学长学姐”,舒意错愕地看过去,女孩子招摇地晃着手,意思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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