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望天想了许久,摇摇头表示没有听说过。
褚辛有些失望,祝澜安慰道:“你姑姑留下的标记是钱庄许多年前使用的,这小厮年纪太小,看着是新来的,兴许还不太熟悉。”
于是祝澜向那小厮客气道:“敢问贵庄的管事可在,能否请出来与我一见?”
那小厮有些奇怪地再次打量二人一眼,“你们是要贷银么?”
“不是啊,我们找人。”褚辛立刻说道。
“我们管事忙得很,这里可是总号,每日数不清的人要找他。你们若是京城的商贾,周转困难需要贷银,一千两以上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安排见他。”
褚辛眼珠一转,张口便道:“对,我们就是要贷银,但贷银之前得要见你们管事聊聊。”
她混迹江湖这么长时间,自然懂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别管贷银不贷银的,先把人哄出来见到再说。
“那行。”小厮一伸手,“烦请出示贵宝号三个月的出入账流水,管事大人自然会与你们详谈。”
“我们新来京城的,哪有什么流水!你们通运钱庄是不是店大欺客,故意刁难人啊?”褚辛见一招不奏效,便干脆打算耍起无赖来。
祝澜轻轻拉住她,语气平缓地对小厮道:
“若有这个,能见管事大人一面么?”
说着抖了抖袖子,亮出了手里的腰牌。
小厮凑近,瞧见上面的“翰林院”三个字,立时整肃了脸色。
“原来是翰林院的大人……您稍待片刻,小的这便去通传。”
宁夫人
小厮半点不敢怠慢,很快便回来了,将祝澜与褚辛引至三层楼的一间房外等候。
“这位大人,今日还有别的客人正在见我们管事,这先来后到的,只怕要等上一阵子……”小厮指了指关闭的房门,有些为难地说道。
祝澜瞧对方也只有两个人,便道:“无妨,我们等等便是。”
“得嘞!”小厮殷勤地搬来椅子,“您二位先坐,小的去给您添些茶水。”
没过多久,那道房门被打开了,一人走出来后,回身拱手道:
“易管事留步吧,这笔贷银对我们安居置业行至关重要,还请您多多费心了。”
门内的声音道:“宁老板放心,银两都已经备好了,只待户部的通告下来,立刻便能交接。”
另一人连道几声“好”,满脸笑意地告辞离去了。
祝澜在旁听着,心想这京兆府衙门办事也忒不靠谱,这家安居置业行分明与那些骗租的黑心牙行有些猫腻,竟然还能在京城中安然无恙地蹦跶,果真背景不简单。
易管事走了出来,他身穿短褂,头戴一顶圆帽,举止神色一看便是位精明的生意人。
他的目光在祝澜与褚辛之间飞速一扫,直接略过了穿着便装的祝澜。
“这位便是翰林院来的大人吧?快请进。”易管事对褚辛躬了躬身,笑道。
“不是我。”褚辛指了指祝澜,说她才是。
易管事一拍脑门,连忙笑说自己没有眼力见,看走眼了,让祝澜莫怪。
三人进屋坐下,祝澜开门见山,直接问他可知道褚秀宁这个人。
易管事想了许久,“不瞒大人,在下在通运钱庄当了十几年的管事,的确从未听闻过此人。”
褚辛有些着急,请他再好好想想。
易管事再次思索片刻,斩钉截铁地说没有。
褚辛立马整个人都泄了气。
事已至此,只能再想其他办法了。祝澜带着褚辛站起身,随口问道:“易管事,我们进来前,可是安居置业行的人来过?”
易管事微微一愣,随即说是,“那可是京城中规模最大的牙行了,眼下正在扩建,资金周转不过来,所以需要一笔大额贷银。”
“大额?有多大?”祝澜问。
易管事尴尬地笑了一下,“这……虽不是什么大事,但毕竟关乎生意,原本在下是不应当透露的,但您既然是朝廷的大人,那便给您说说罢,只不过大人听后……”
“放心,绝不会外传。”祝澜说罢看了一眼褚辛,褚辛立刻懂事地先下楼了。
褚辛走后,易管事对祝澜竖起一根手指。
祝澜:“一千两?”
“一万两。”
祝澜微微一惊,这可真不是小数目,随即想到安居置业行的信誉问题。
“他们……”祝澜略微斟酌,“这笔贷银能批下来?”
易管事讲道,按照通运钱庄的规矩,想要大额贷银需要准备非常繁多的文书与手续,而且极其看重对方的商业信誉。
近期京城之中各种牙行闹出来的风波不断,虽然没有实证,但百姓之中仍然流传着一些对于安居置业行不利的传闻。
原本牵扯上了这种事,通运钱庄是不可能批准这次贷银的,然而安居置业行的宁老板却亲自找上门来,信誓旦旦地表示户部正在核查京城各家商贾的赋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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