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便卖,正好打发了他那些烂庶兄。”高夫忽而又道,“婤婤,容焕阁我分了一成给观音婢作嫁妆,剩下的两成,我留一成养老,另一成便留给你作嫁妆罢!”
莫婤惊得连连摆手,拒绝道:“阿姆,这可使不得,你还有小公子要养呢!”
“嗤——”高夫人冷笑一声道,“高府还有些老本,他们高家的儿子,自要用高家的东西养,再别来惦记我的东西了。我帮他养了这些年家,已是仁至义尽。我也没几年活头了,留着也不知最后便宜了谁!”
“阿姆胡说甚!”本就满目素缟,高夫人还说得这般不吉利,莫婤心头难受,又见她被伤透了心,心意已决的模样,只好暂且应下。
待送走高夫人,已至午后,院无风,柳丝垂,蝉鸣声声惹人累。
连着几日守夜,白日若毓麟居有棘手之事她还要赶往处理,此时得知高夫人的打算,她愈感疲惫,找了个院墙角落靠着低头缓神,夏日烈焰却不放过她,将她晒出了汗。
正摸着袖兜里的生绡白团扇,就觉头上传来阵阵清凉,身前有影子映上了她的裙尾,她抬眸望去,竟是晒红了脸的刘景行,正用宽大的衣袖帮她扇风。
见她望过来,刘郎欣喜了一瞬,眼中又饱含愧疚道:“阿婤,我没能说服双亲。”
莫婤久不见他,早已猜到这结果,不在意地淡笑颔首,正欲离去,手腕却被刘郎紧紧握住。
不自觉蹙紧眉,抬眼询问,刘郎脸愈发红甚至烫到了脖颈,他鼓起勇气道:“阿婤,我们私奔罢。”
骤然,无尽的荒谬之感从莫婤心底升起,他怎这般天真,烽火连天的乱世,他一文弱书生,她一如花女子,私奔去哪儿?
何况她也算事业有成,他是怎觉她会抛下一切,只为同他双宿双飞?她有这般像恋爱脑?
想不通,莫婤甚至染上了几分怒气,冷声道:“公子定要断了这念头,我从未答应嫁你,连心悦也无。”
听罢,刘郎怔怔然脱了手,削瘦的身子摇摇欲坠,眼见着就要往她身上倒,她忙一个侧身躲过,转去了屋内,身后有重物坠地和忍痛声,她步子愈发快了。
决绝离去的她,没有瞧见刘景行被人堵了嘴,揍翻在地。
方进了门槛,又被先前跟在刘景行身旁的美娘拦住。
美娘端得温婉大气,理所当然道:“郎君既看得上你,你也别当外室了,毁了我们太学博士府色声誉,我请公婆赏你个贱妾的名分,良妾你就不要想了,商贾女子可够不上。”
“我何时成他外室了?”莫婤眉心紧皱问道。
“若我们不答应,不是迟早的事?”美娘一脸看透她的模样。
“你把他当宝,我瞧他却是烂泥一滩,你挺可笑。”
莫婤气极反笑,一面讽了回去,一面掏出毓麟居的名帖,插进她齐胸襦裙的绦带间道,
“祝你们早生贵子,能生不能生,都能来照顾我毓麟居的生意!”
一个合格的东家,就是要将铺子的名帖随身携带!这不就用上了!
“你……你有辱斯文!”瞧着将生子挂于嘴边的莫婤,美娘臊红了脸,险些被气出泪来。
见状,莫婤笑得更甜了,还掏出本“秘籍”送予她,瞧她捧着画册手激动地似羊癫疯发作,不禁感叹自己真真良善,竟这般以德报怨!
以德报怨的莫婤很快就迎来了福报,毓麟居掌柜们终于查到了谣言源头。
在莫婤的提示下,兮掌柜同毓麟居其他掌柜,联合容焕阁的叶掌柜和樊掌柜,调查了所有购买阴丨道润滑剂的顾客,竟发现用于闺房之乐的和产后女子用的各占了一半。
产后女子里头,因会阴侧切后出不了蜜而购买的,竟皆
是在育灵居生产的。
随后,掌柜们又逐一拜访了近来抵触侧切但已顺利生产的产妇们,顺藤摸瓜,竟查明是闰娘子的婆母传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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