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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他有这个权力能决定一个人的生命长短。
闻也不置可否,没有反驳他,只是问:“你知道宋昭宁的第一个梦想是什么?”
席越一愣,刚要说什么,闻也微敛眼睑,轻声截断他他没有意义的说辞:“七岁的时候,宋昭宁决定成为一名观星学家。只有不愁吃穿的有钱小孩才会有不切实际的梦想。”
他与他擦肩而过,席越闻到对方身上的香氛,确实是宋昭宁的爱用物无疑,一款名叫月夜潮汐,还未正式推出的产品。
几步之后,闻也停下,没回头。
席越清清楚楚地听见他笑了一声。
“最后,如果你真的那么自信你的地位,你应该直接去找她,而不是找我。”
冯院从宋昭宁手上拿到了闻希的病例。
她让助理根据时间线整合成一份文件,冯院解压时鼻梁架着眼镜,手指划拉平板放大又缩小,缩小又放大。
宋昭宁没有打断他的沉思,站在三四张餐桌开外的连片落地窗前打电话。
夜已经很深了,笔直孤耸的路灯映出她眉心一闪而过的烦躁。
宋老爷子指派的公司副总是他亲手提拔的年轻后生,比宋昭宁大七八岁,两人毕业于同一所大学,可以算作学长学妹。
唐既轲的夫人如今在宋昭宁的艺术画廊挂名,两人虽差了些年龄,却算投缘,时不时after party。
宋昭宁难得不确定地问:“所以,他截停了一架飞往维也纳的航班,飞机上,坐着音乐盛典的出席嘉宾?”
唐既轲也颇感头疼:“是的。虽然事情被压下来了,但席总做的这些事情……多少会影响宋氏。”
他尽量委婉:“宁宁,你私底下要不要和他谈一谈?”
她和唐既轲算是前后辈也算是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因此由他替老爷子抛出这个问题,确实不算僭越。
宋昭宁一贯冷淡的面部表情终于有了细微的松动。
她直视透明玻璃的恍惚灯火,不耐烦地摇头。
“他什么时候才可以学着不给人添麻烦?”宋昭宁忍住怒火,她不会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到无辜者的身上:“这就是席家的教养?替我拿一张楚先生的邀请函。”
前后两句话天差地别,唐既轲一时摸不定她的想法,试探地问:“楚先生……?你不是回绝了,怎么现在改了主意?”
楚先生是收藏界的翘楚,他惦记宋昭宁手上一副油画多年,宋昭宁一直没有松口,这次赴宴,少不得割爱做人情。
“楚先生和商女士关系匪浅,我找商女士。”
那一瞬间,唐既轲脑海中蹦出了“告状”两个字。
电话那端诡异的沉默一瞬,唐既轲心想这位大小姐应该做不出这么掉价的行为,结果她的下一句话冷冰冰地砸过来:
“还能为什么?席越自己闹出来的烂摊子他自己收拾!他是三十岁不是三岁,还有,如果我热衷于帮人擦屁股,我为什么不直接当席越他妈?”
一番振聋发聩的发言,冯院呆了片刻,他搁下平板,正见眼前不速之客质感垂坠的西裤。
席越微微一笑,手指悬抵唇间,暧昧地笑了笑。
唐既轲很少见她发脾气,刚想劝两句,宋昭宁冷不防地丢了句“有事再联系”,干脆利落地把通讯掐断。
他看着手机屏幕显示的名称,哭笑不得。
宋昭宁从落地窗里看见席越。
她冷静克制滚上喉头的怒火,转身,眸底晦暗不明。
“你还有脸来?”
席越伸手勾住她的肩,宋昭宁横肘格挡,她单手抱起另一边手臂,语气不善:“在你收拾你自己惹出来的麻烦之前,希望你能有点自知之明。”
“宁宁,如果你想找楚光头,不用那么周折,和我说一声就好了。”
他深情款款地凝视,但他没有在看宋昭宁,而是看她眼中的自己:“或者,其实你想要当席家女主人,没关系,和我说一声,我会想办法搞死老头子。但,成为我的第五任继母,不行,我无法接受比我年纪还轻的小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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