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折林“嗯”了声,点点头,把手放在公主头上。热情过头的狗子主动蹭他的手,高兴地围着他跳,不停吐舌头摇尾巴。
舔狗。傅涯无声骂。
他去二楼换衣服,下楼时路折林站在客厅里,拿着手机递给他看。
备忘录上写了一个离这不远的小区地址,路折林现在住的地方。
“哦。”傅涯只瞥了一眼,“挺近的。”
“窝……”路折林说得很模糊,也很艰难,“香……”
碰巧此时一通电话打断他。
傅涯看向他的目光移向手机,是叶栗在催他出门。傅涯没有接,而是直接往门口走,头也不回道:“回去注意安全,没事不要找我。”
被留在原地的路折林握着手机,站了很久。
还能见到傅涯真好。他以为他会死的,事实上也真的差一点就死了,
两年前和邻国正打得火热时,国内发生了一次政变。对残暴统治者的忍耐到极限,各地均发生影响不小的暴动,有高层利用了这股热潮,将最高领导人逼到退位,佣立了新政权,这对普通百姓来讲只是一次政权更迭。
不久,与邻国签订休战协议。命令所有军队撤回国界,而“三无”也销声匿迹。本就是一支人们视野外的队伍,且要掌控起来太麻烦,新领导人当做礼物送给了邻国。
腹背受敌,是路折林打得最惨烈的一仗,没有人期待他们的胜利,所有人在看着他们死。
最后是张家保下他,大概是对他手中的实权还不死心,期待着能用联姻拉拢路折林,只是时局变化太快,张家的地位已不如从前。几经博弈后,多方让路,路折林可以活着,也不可能再有多的权利,只能将他的记忆大清理,之后随便他如何。
大概是怕他留有后手,最后一次清洗很彻底,完全没有考虑到他的身体承受能力,语言系统遭到严重破坏,大脑的空白令他反应迟钝,每天要花很多时间想自己是谁。上头不敢轻易放走他,关起来用各种手段审讯良久,确认他是真的没有记忆才放他走。
是小全找到了他。小全没死也不算是奇迹,本来是干后勤的,路折林察觉不对就让他跑,小全没搞清楚状况,但他一向很听路折林的话。
小全不仅找到路折林,还把路折林寄存在他那里的戒指和银行卡归还原主。他觉得路折林其实早就猜到了这一茬,不然不会把那视若珍宝的小玩意儿交给他,只是他不懂,一枚戒指有什么用?
很久之后他才明白,那枚戒指存着很重要的东西,比路折林的命还重要。还有那张拥有巨额存款的银行卡,他俩连饭都差点吃不上的时候路折林都不让动,死攥着不撒手。最后还是他苦口婆心地劝,说哥啊钱没了咱去挣,你没了嫂子会伤心的。
他随口一编,脑子不灵光的路折林又好骗,这才让他取了点钱出来给两人找到地方住。至于那个曾传得沸沸扬扬的“嫂子”,他没见过几面,只记得面容姣好,便也不好去戳破,说人家富家千金看不上你了把你给甩了,过几天都要和别人结婚了,你就别想了吧。
路折林想的自然不是张小姐,他在想一个到离开都没有原谅他的人,还想回到傅涯身边,等几年,傅涯不那么生气了,路折林或许还有机会接近呢。
但傅涯的选择从来不止他一个,那么果断决绝的人,说不要就不要了。傅涯身边自然不会缺男人,什么样的都有,随便找一个不伤他心的都比路折林强。
而路折林没有资格阻止这些事发生。他明白自己一直都不是最优解,只是仗着傅涯喜欢和心软,才能一次次扣开紧闭的房门。
他站了一会儿又坐下,两只狗不明白人类的感情,只会把腿搭在他身上担忧地看他。公主叼着玩具要他陪着玩,路折林滑坐在地毯上,很久没动弹。
one是这块儿年轻人最爱去的酒吧,被誉为约炮圣地,气氛十分热烈,有着名乐队驻扎,酒水却便宜,叶栗平时最喜欢玩儿的地方之一。
傅涯喝了不少,下午情绪宣泄得差不多,但路折林的出现对他造成的冲击确实不小。说实话,他真想过路折林是不是死了,连收尸都不知道去哪儿收。
现在还好好活着,就是不会说话,本来也不太会,很笨。
叶栗找的三个猛男傅涯一个喜欢的都没有,压根也没仔细看,几杯酒下肚让他心情畅快许多,趁着酒劲儿去蹦迪,回来被陌生男人搭讪,他神神秘秘地笑了笑,说:“我老公今晚在家。”
一张脸长得太漂亮了,笑起来勾人心弦,不知是谁坚持送他回家,傅涯说好,等歪斜着靠住房门掏钥匙时,那人不死心地靠近。门锁打开,傅涯顺着力道往前扑,猛地撞上结实温暖的胸口,还抽空对门外的陌生人道:“没骗你呢,真的在家。”
那人遗憾地离开,醉醺醺的傅涯顷刻站稳身体,推开路折林,一点儿没醉鬼的样子。
他冷下脸来:“我这里不留人过夜。”
亮堂堂的客厅里,两人沉默着对视。傅涯后知后觉,闻到一些熟悉的饭菜香,他寻着香气望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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