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苻坚对此女起了色心,占有之后,就安排去护卫令妹了呢。”
张天赐没好气地说道:“那更完蛋了,这人成了苻坚的侍妾,更不会向着我们了,而且慕容垂对苻坚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助我们?”
朱序摇了摇头,眼中冷芒一闪:“相信我,慕容垂才是真正想要苻坚性命的人,而这个叫慕容兰的女人,连身子都可以献给苻坚,就是为了骗取他的信任,上次出使晋营,这个慕容兰就暗中通告刘裕,把秦军的情况告诉了对手,我想,梁成之所以给消灭,也跟这个情报有关。”
张天赐惊讶地张大了嘴:“什么?慕容垂有反心?”
朱序冷笑道:“别忘了,燕国也是给秦国所消灭的,慕容家一门,漂亮的男女都给苻坚所淫辱,就连慕容垂的老婆,都给苻坚玩弄过,这种国仇家恨,岂能不报?更不用说慕容垂的嫡长子慕容令,还给王猛设计害死了呢。这回决战之前,苻坚把慕容垂赶走,也是对他起了防范,不过我看现在已经来不及了,秦军今天决战,几乎必败,只要我们再加一把劲,就可以让他们败得更无悬念啦!”
张天赐的眼中尽是兴奋之色:“我们能怎么做才能加这一把劲?”
朱序突然咧嘴一笑:“凉王啊,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了,你是凉州人,跟各个异族接触多,懂他们的话,请问羌语,氐语,鲜卑语,卢水胡语,粟特语,铁勒语里,秦军败了,大家快逃命,分别是怎么说来着的?”
张夫人在前,心事重重地走着,远处的金鼓之声大作,部队调动的声音,口令此起彼伏,可是她的心跳却是在加速,走到刺史府的后院时,她突然停下了脚步,说道:“不行,有问题,本宫现在要回去见天王。”
慕容兰那张绝美的脸挡在了张夫人的身前:“夫人,天王命我照看您,请您现在回行宫休息,等待天王回归。”
张夫人摇了摇头:“不对,情况不对,家兄这会儿跟朱序在一起,鬼鬼崇崇的,他们没安好心,快,快带本宫回去,本宫要面见天王。”
突然间,张夫人发现身边的宫女太监已经一个也没有了,只有一身戎装的慕容兰,似笑非笑地站在自己的身前,甚至这个后院之中,也是空无一人,连个平时站岗值守的护卫也不见了。
张夫人圆睁双眼,大声道:“这,这究竟是怎么了?慕容兰,你在搞什么鬼?”
慕容兰微微一笑:“奉了天王的旨意,好好地看护您和后宫的妃嫔们啊。你们可是天王的女人,可得好好照顾了。”
张夫人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你这是要公然谋反了吗?慕容兰,你就这么确信,这一战天王会输吗?”
慕容兰摇了摇头:“天王说了,打仗是男人的事,我们是女人,就做女人应该做的事吧。张夫人,从现在开始,我们两个女人,就在这里,见证新的历史吧,我想,刘裕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衣冠正溯今何在
淝水,东岸,八公山。
密密麻麻的北府军阵前,弥漫着重重的杀气,在刘裕前往敌营谈判的时刻,八万多北府军的士兵,沿着二十多里的河面,分成左中右三军,一字排开,对面的秦军也已经列阵完毕,双方的战士开始作战前最后的准备,秦军那里,各部各族的巫师们开始挥舞着手中的法器与树叶,在每个跪在地上的战士头上扫过,赐与他们精神上的慰藉,而对面的北府军战士们,也多单膝下跪,任由那些手持法铃的天师道人们,一一扫过,更是有不少人直接饮下苻水,当他们站起身时,眼中已经开始泛起红光。
八公山上,谢玄盘膝而坐,这会儿的他,已经脱下了将袍大铠,一身的丝绸长袍,羽扇纶巾,头戴冲天逍遥冠,在他面前的小几上,摆着一副上好的古琴,看起来古迹斑斑,而一端的颜色,更是极为深邃,看起来与周围的那木色不太一样,在站在一边的刘裕看来,更象是有些烧焦的样子。
谢玄闭着眼睛,伸手微微地在琴上抚了一下,低沉而悠扬的声音一下子回荡了起来,即使刘裕的耳膜,也是一阵鼓荡。
谢玄眯着眼睛,微微一笑:“小裕,你可知此琴的来历否?”
刘裕摇了摇头:“卑职愚钝,对于这些音律之事,一概不知。只是玄帅所用的古琴,自当是极好的。”
谢玄的眼睛微微地张开,看着面前的这架古琴,喃喃地说道:“此琴名为焦尾,乃是东汉末年的名士蔡邕所制。相传蔡邕为人正直,得罪了朝中奸臣,只好辞官出奔,来到这吴地隐居,有一天,正在长吁短叹,忧国忧民之时,却听到房东妇人在做饭时,把桐木扔进灶中,而烧木的声音可以听出,有一块极好的桐木,正在燃烧。”
“小裕,需知音律一途,与剑术相当,讲究的是手腕之力与胸中之气的结合,就象名剑客需要宝剑一样,名琴师也需要质地上好的琴,而这琴道,除了琴弦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木质,如果木的质量好,那琴弦在振动之时,回颤,抖音之声将如同天籁一般,是以上古名剑可遇而不可得,上古名琴同样是上天赐与人间的神物,最重要的,即是这木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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