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视即可。”
刘裕淡然道:“如果只是预警,那派斥候就可以,但在句章,就是要驻守,虽然城小墙低,但是只要用精兵扼守,一可当百,即使只有一两千将士,也足以对妖贼构成威胁,如果我军有一部有力部队驻于上虞扎营,而以精干偏师驻于句章,则妖贼一旦上陆,就会给发现,他们攻打句章之时,大军出动,可以里应外合,大破妖贼!”
刘牢之满意地点了点头:“刘裕,这回你的想法,与本帅完全一样,谢将军,以我看…………”
谢琰突然冷笑道:“刘将军,你和刘裕在这里一唱一和,可真是高啊,先前刘裕演戏故意说你们军纪败坏,然后又来这么一出,若是一般人,还真就信了。只可惜,本帅跟你们打交道多年,尤其是深知刘裕外表忠正耿直,可是心细如发,城府机深,你们的这点伎俩,骗不了本帅!”
刘裕的眉头一皱,正色道:“谢将军,卑职真的是一片公心,绝没有任何算计您的意思,再说这个提议,对您没有任何损失啊。”
谢琰的脸色一沉:“你就是借口要防备妖贼,所以找个理由在句章长驻吧,哼,要是你自己去,倒也罢了,可惜你最后的话暴露了你们真实的意图,说什么要有力部队驻于上虞,不就是要找个借口,让你们北府军在我会稽,上虞一带打万年桩,再也不走了吗?”
刘裕咬了咬牙:“句章小城,上虞更是残破,连民户也没有了,现在这时候北府军入驻,非但没有任何好处,反而要承担最大的风险,谢将军,卑职的提议真的是出于公心,想要灭妖贼,绝无半点别的意图啊。”
谢琰哈哈一笑:“是吗?本帅要感动地哭了啊。如果本帅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北府军是什么样的军队,还真就会信了你的话。刘裕,也就在刚才,你还慷慨陈词,说北府军现在是如何在吴地烧杀抢掠的,现在刘将军所治的北府军,已经成为吴地让人闻风色变,连家都不敢回的骄兵悍将了,民众畏惧和憎恨你们,胜过对妖贼,这种没有好处,只有辛苦和风险的仗,北府军会打?刘大帅,你会么?你的这些个无利不起早的部下,会么?”
刘牢之沉声道:“谢将军,本帅再说一次,本帅的部下,是朝廷的官军,可不是强盗,更不是你说的什么无利不起早的土匪,我们来吴地,是为了剿匪平叛,有时候手段酷烈了一些,误伤了一些跟妖贼们混在一起的百姓,也在所难免,那些外面的传言,多是歪曲不实之词,只怕很多都是妖贼的奸细们为了离间百姓,阻止民众对我们的支持,而有意为之,你身为一军主帅,对于前来援助的北府军也是这样的态度,不免令人齿冷。”
谢琰冷笑道:“本来出兵的时候,本帅就跟皇帝,跟会稽王说过,妖贼不过是乌合之众,只要朝廷大军一到,立马土崩瓦解,不需要他人相助,但是会稽王被那些妖贼的恫吓所惊,把北府军也出动了,哼,现在看来,刘大帅这次带着虎狼之师来我吴越之地,妖贼是没杀多少,可是我们王谢世家的庄园,倒是给你们清扫一空,若是你们再在这里呆上半年,只怕我江左世家,百年的基业,没给妖贼们毁了,倒是会成为北府军将士们的战利品啦。”
刘牢之再也无法忍受了,直接拍案而起,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北府军的人,我们走,江左八郡,留给卫将军好了,咱们回家!”
北府撤军寄奴忧
刘裕的眉头紧锁,站在殿上,他没有料到,居然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妖贼未灭,强敌环伺,居然谢琰都会借题发挥这样公然地驱逐北府军,如此地心胸狭窄,实在是突破了他的认知,即使是北府军有掳掠之事,但跟平叛的大局相比,孰轻孰重,仍然是不言而喻,可身为世家子弟,甚至可以说是高门世家最后希望的谢琰,却还是看不明白,被嫉妒之火烧昏了头,也难怪当年谢安宁可把北府军交给侄子而不是身为亲生儿子的他,知子莫如父,真是一点不错啊。
刘牢之那魁梧的身躯从刘裕的身边带风而过,他的脚步半点不停,嘴里却是说道:“刘参军,这回你满意了吗?”
而当这句说完时,他的人已经走到了殿门那里,整个堂中的北府军将校,全部跟随而出,甚至没有一个人向谢琰行起码的军礼,毕竟,这次这位卫将军,侮辱的是整个北府军。
刘裕摇了摇头,也是转身而走,谢琰冷冷地看着北府军将校们鱼贯而出,才长舒一口气,自语道:“这帮惹事精总算打发走了。各位,接下来咱们可得自己争点气,别给这帮丘八看扁了。”
多数将校全都行礼称是,只有一个中等个子的军将,名叫刘宣之,一脸的忧虑,说道:“琰帅,刚才那刘裕说的有些道理,天师道的妖贼主力跑了,只留下些吴地土豪在后面打掩护,我们这次并没有消灭敌军的精锐,万一他们再来,仍然要面临苦战啊。”
谢琰哈哈一笑:“没有北府军难道还不打仗了?你们可别忘了,你们是京城的宿卫兵马,兵精器精,装备不比他北府军差,他们现在也不是当年跟北方强胡血战的精锐了,很多也只是新兵蛋子,各位很多都是我们世家子弟,难道还不如这些京口寒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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