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田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阿韶哥这样说了,那我也只有从命,大壮,你这回抢了我的位置,下回可得还给我才行。”
蒯恩笑道:“放心,一会儿攻进城时,我一定让你冲在最前面。不过,你小子现在可得好好休息下,恢复了身体,才能拼啊。”
众人相视而笑,刚才短暂的不快,也烟消云散,当笑完之后,檀韶看着蒯恩,说道:“好了,现在我给你一千人马,加上前面的索邈,沈庆之的骑兵,都归你指挥,尽快推进到木甲机关人一带列阵,记住,不要轻进,敌军如果逼近,那就以弓弩将之驱离,我再给你二十辆推车,顶在前面,防止敌军的冲击。”
蒯恩正色道:“遵命,我会在城墙前三十步,为大军顶住敌军的出城通道的。还有一事,阿韶哥,那就是荣祖…………”
檀韶的脸上闪过悲伤之色,声音也开始哽咽:“荣祖啊荣祖,真的是太可惜了,想不到猛龙和荣祖,这些我们北府兄弟的好后生,出师未捷,大功没立,却折在了这广固城下,也不知道寄奴哥这会儿,会有多伤心难过啊。罢了,大壮,你在前方的那片瓦砾堆里,如果能找到荣祖的尸体,请带回来,起码,我们要给大帅一个交代。”
沈林子勾了勾嘴角:“只怕这样的城陷,就是尸体,也会给砸得血肉模糊,不一定能找得到了,我们还是应该以大局为重,先打赢后,再打扫收拾战场才是。”
檀韶点了点头:“林子说得对,等打完后,我亲自会向寄奴哥请罪,大壮,你专门于战斗就…………”
正说话音,身后的一员副将突然惊呼道:“出来了,城中的敌军出来了,快看哪。”
众人全都脸色一变,看向了前方,只见城中杀出数十骑蓝衣骑士,与之前被杀败,溃散向城中的几十骑仆骨部的残存骑兵相遇,转而带着这些骑兵们折返回来,正在后面追击的百余骑晋军骑兵,自索邈以下,也都有些意外,稍稍后退,准备重整队形,前方的情况,又重新变得稳定了下来。
蒯恩咬了咬牙:“请阿韶哥下令,我现在就出去,试试这些敌骑的来意。如果他们是真的想大举出击,我也好掩护阿邈和苍耳他们回来。”
檀韶面色严肃,说道:“好的,你千万小心,我再加你五百人马,你带两千步骑,包括两百骑兵,顶住正面,还是那话,这回小心为上,大车顶前面,弓箭手居后,两翼用骑兵保护,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蒯恩暴诺一声,就奔向了前方,他的命令,迅速地给身边的十余个传令军士,传播到了在最前方,已经整装待发的十余队军士,很快,这千余晋军就在蒯恩的指挥之下,向前稳步推进了。
檀韶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沈林子,说道:“其他的军队,还需要你花些功夫重整,半刻钟之内,我需要你带五千人马继进。”
沈林子点头道:“交给我吧,阿韶哥放心。”
他说着,也策马而去,在出奔前的一瞬间,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收住了座骑,扭头看着沈田子,咧嘴一笑:“三哥,刚才的事别放心上,小弟一时着急才会失言,打完这仗,我请你喝酒赔罪。”
沈田子哈哈一笑,向他摆了摆手:“我这做哥哥的哪会跟你小弟计较,打完后,酒我请了,不过,你也要当心。”
沈林子点头,策马而出,檀韶看着有些失落,一直目送沈林子远去的沈田子,笑道:“怎么,是不是有些失望没仗打了?”
护卫木甲佑全军
沈田子没好气地说道:“大家都去战斗了,就我在这里干看着,换了你能开心吗?阿韶哥,你要不就给我支兵马让我上,要不就别说这风凉话。”
檀韶勾了勾嘴角:“我不也没仗打吗,你怎么不说这个呢。你以为我把我们一个个派出去作战,自己在这里干看着很好过吗?”
沈田子转而笑了起来:“哎呀,我差点忘了这点,以前你阿韶哥可是比我还战痴呢,所有时候都要冲第一个。不过,呃,现在你是主将了嘛,总不能象以前那样自己顶前面,你得掌控全局。”
檀韶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变得黯然:“几年前的我,就跟现在的你一样,田子,当时我就是神箭营冲第一个的锐士,凡事有瓶子叔在后面掌握,我只管放手大杀就行了,直到罗落桥的那一天…………”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泪光闪闪,竟然说不下去了。
沈田子肃然道:“瓶子哥是真正的大英雄,是我们北府所有兄弟景仰的,我在北府军虽然没几年,但第一个服寄奴哥,第二个就是瓶子哥了。要是我有这样的叔父,让我为他去死都不会眨一下眼的。”
檀韶抬起了头,正色道:“瓶子叔是为了保护我们这些人,为了大军的胜利而牺牲的,现在,他的事业交到了我的手上,在外人看来这也许是军权,但在我看来,这是责任,我不能辱没了我瓶子叔的名声,我是在为他未竟的遗愿而战斗!”
沈田子用力地点头道:“是的,大业未成,壮志未酬,瓶子叔现在的坟还对着北方,对着家乡,你们檀家就是从齐鲁这里南下京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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