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安吃撑了,拉着严子轶兜了好大一个圈,结果走着走着脚脖子上的绷带被蹭松了,伤口要露不露的,只能再让严子轶把他背回去。
夜幕低垂,郊区的夜晚很静谧,甚至能看见空中的星星,他们也不知道这一圈兜到哪儿了,身边人都没几个,不过回程的时候盯着有灯光又闹哄哄的方向走,准没错。
唐念安搂着严子轶的脖子喂了他一小口巧克力,晃悠着小腿。
明明只分开了半天,他却好像对着严子轶有说不完的话。
“你猜我今天在医务室遇到谁了?”
“嗯?”
“我遇到顾时润了诶!你记不记得他,我们初中楼上班的!”
“记得。”
和唐念安一个课后兴趣小组的,唐念安和他说过的人,他都记得。
唐念安欢乐地翘了翘脚:“幸好遇到他了,不然我一下午真的会无聊死。”
“他也不舒服吗?”
“不是哦。”唐念安道,“他不参加军训,拿着假条来医务室登记的。不过我看他手上拿着稿子,说是要在最后的汇演上做主持人。”
严子轶笑了下:“原来只有你是真的无聊。”
唐念安“哼哼”着,又道:“好久没见到顾时润,感觉他又瘦了,下午看他顶着大太阳过来,我都怕他被晒化了。”
他初中都还是个胖乎乎的模样,刚认识顾时润的时候,感觉自己能有他一个半重,每次回家跟严子轶提到的时候,总说下次要带零食去喂润润。
所以严子轶怎么可能记不得顾时润,脚步微顿了下,声音凉凉的:“怎么,你去背他?”
“哪用得着我背呀?”唐念安没听出来他的不高兴,只道,“有人陪着他的,唔……”
他偏过头看了严子轶好几眼,大咧咧地压了压他的发顶,笑眯眯的:“严子轶,你好像没他朋友个子高哦~”
严子轶瞥了他一眼,看这人没心没肺的,好像确实没放在心上,那一点隐约的不快又只无奈散去了。
他拢着唐念安的膝弯,向上又掂了一下背稳,淡淡道:“够用了。”
接下来的几日,军训要求愈发严格。
每天晚上唐念安都会听见舍友的哀嚎,说教官变态,让他们手指缝里夹着扑克牌站军姿,要是被他把扑克牌抽出来了,那就要到一边罚平板支撑。
唐念安听着同情得一塌糊涂,伸手递给了舍友们一大捧零食快乐水。
大家都在大太阳底下受折磨,唐念安在医务室里吹空调,几个男生说心里没点别扭也是不可能的。
不过唐念安性子好,总是没半点脾气的模样,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们哪会乱发神经病去阴阳怪气的。
再说了,唐念安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
有天大早上在训练场上听教官说要去宿舍查内务,不合格的晚上加训时,几个男生心里都哇凉哇凉。
结果后来教官点了好几个宿舍号,也没他们这个宿舍,还心存侥幸,难道他们那都能算合格?
直到中午解散了回去一看,竟然是唐念安把宿舍的桌子地板柜子全都收拾得整整齐齐,连他们那乱成一团的被窝都铺好了,甚至还帮一个同学藏起了偷偷带来的手机,顿时也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所以现在看着严子轶帮他换药时,还会凑过来看看,慰问两句:“还疼不?哎哟我的妈,怎么还这么红通通的啊?”
唐念安白生生的脚丫子踩在严子轶大腿上,直笑:“目标是军训结束前能养好!”
他刚冲完澡,一身水汽粉润,严子轶揭开他脚踝上的保鲜膜,从食堂要过来的那一卷都是给他洗澡时裹着伤口防水用的。
舍友看严子轶动作耐心轻缓,直感叹:“感天动地,好兄弟就是要互相闻臭脚丫!”
旁边立马有男生蹬过来了一双大脚:“爱妃~快来帮朕洗脚!”
“滚你丫的!”
唐念安歪着脑袋凑近严子轶,嘻嘻笑:“我脚臭吗?”
严子轶凉凉看了他一眼,上完药把绷带打好结,伸手要去捏他的鼻子:“你自己闻?”
“啊啊啊啊我不要!”
基地没啥好玩儿的,偷偷带手机来也不敢光明正大地拿出来,所以大家好像一起回到了还没有电子产品掺和的小时候,串门聊天笑闹,宿舍楼总热热闹闹的一片。
几个男生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严子轶那天人狠话不多的俯卧撑上,啧啧赞叹牛逼。
明明看着那么斯文。
还有消息灵通的,琢磨了两下严子轶的名字,感觉有点熟悉,忽然问他。
“严子轶,你中考是不是你们区第一名过来的?”
看严子轶点头承认,唐念安都惊圆了小嘴。
这两年教育局下达公告,禁止大肆宣扬分数排名,他也就只知道严子轶是他们学校第一名,结果竟然还是区里第一。
可恶!严子轶竟然都不告诉他!
附中毕竟是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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