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好端端的怎会突然发热?”宋熙宜本就是随口一问,谁知沈知聿听了,愣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可,可能是今日出去受了寒气。”
宋熙宜看了他的反应,心下已经了然,顺着沈知聿的话说:“今日确实冷得很。”只是在她离开的时候瞥了眼妙君。
妙君心领神会跟着出去。
“说吧,怎么回事?”
林颐院的下人都是宋熙宜挑的,虽然跟着沈知聿但都是宋熙宜的眼线。
“主母,好像是沅奶奶被大爷吓到了?”
宋熙宜皱了皱眉:“吓到了?”
“聿爷想,想抱,抱沅奶奶……”妙君还未经过人事,说着说着红了脸。“沅奶奶毕竟年纪小……”
宋熙宜本想着给沈知聿冲喜才像姜家提亲,沈知聿名门望族,血脉尊贵。这癸君原是配不上的,没想到这姜沅倒还不愿让沈知聿碰。
“行,我知道了,看着爷,别让他去偏室被姜沅过了病气!”
“是。”
却说那刘大夫给姜沅把了脉,吩咐随从去煎药。趁着林颐院忙着,悄悄跑去竹颐院。原来是那刘大夫由文君领着进府时,在廊下看到月清,便知是沈祁安有事找他。
进了竹颐院正室,像沈祁安行了礼。“二爷。”
“林颐院怎么了?可是我大哥……”
这刘大夫是个杏林高手,好几次都把沈知聿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宋熙宜对他很是信任,万万不会想到他竟然是沈祁安的人。
沈祁安听说云州有个神医,便去请刘大夫出山。知道他素爱金子,便成箱成箱往他家里抬,还答应他无论什么稀奇名贵的药材,必定为他寻到,并且一家老小都为他接到大宁城安置。刘大夫这才答应下来。千里迢迢从云州赶来大宁城。
沈祁安把他安插到沈知聿身边并不是要刘大夫取他性命,恰恰相反,他要他拼尽全力为沈知聿医治。只是沈知聿的病况要常来向他汇报,是好是坏他好有准备。
“不是聿大爷,是他的癸君发了高热。”
沈祁安一听是姜沅,也有几番着急,“情况如何!”
“沈夫人让人把他移去了偏室,我去的时候已经烧得厉害,派人去煎药了。”
沈祁安听罢,神色冷了下来,蹙着眉,“怎么会去偏室?”
“沈夫人应该是怕聿大爷过了病气。”
沈祁安冷哼了一声,站起来,往外走去。
“二爷去哪儿?”这刘大夫何等人精,知道那姜沅生得貌美,怕是沈祁安看上人家了。不然也不会傍晚时分,叫了月风让自己一早去为姜沅把脉。“二爷,那偏室有人守着。您下次挑个时间去。”
“不用,我翻墙。”
“啊?”
“内室应该会有姜沅的陪嫁妗子守着,你去把人支开。”
“哦。”刘大夫嘴上答应,却鄙夷地看了沈祁安一眼,人病成那样,还想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淫魔!
刘大夫以煎药要人看着为由,将环姐姐支开。
沈祁安推开窗,踩着窗棂翻进屋内。这屋内温度病没有外面暖和多少。他蹲在炭盆边,用火钳拨了拨炭火。点点星子飘了起来。幸好那炭用的红箩炭,气暖且耐久,灰白而不爆。燃起来的同时,屋子也暖起来了。
沈祁安坐在姜沅床榻边上,看着姜沅的脸被因为高热而烧得通红,因为生病难受而紧紧蹙着眉。心中的沉闷如同墨黑般浓郁,无法抒发。
沈祁安拿指腹碰了碰姜沅的脸颊,感受到他呼出的鼻息都是烫的。
“沅儿,快好起来罢,以后不要再伤心了。”
刘大夫虽昧着良心尽力拖延,可是这药哪儿能翻来覆去煎个几遍!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沈祁安亲眼看了姜沅,心里也安心许多,他又急匆匆地按着原路翻了出去。
折腾了大半夜,如今天际露出了鱼肚白,如丝如缕的晨雾缭绕在半空中。
沈祁安回到竹颐院,和衣而卧,心里烦乱得紧,原以为自己是睡不着的,却渐渐闭上眼睛,陷入梦境。
冬日天黑的早,真正到了晚上,这天已然成了厚重的酽黑,伸手不见五指,又因着下雪,连个星星月亮都没有。可年幼的沈祁安却不怕,此时还一个人走在街上,周围静默得有些吓人只有咯吱咯吱踩雪的声音以及偶尔一两声模糊的犬吠声。
谁知不远处竟传来哼哧哼哧的声音,倒是吓人一跳。原来是那墙角有人在钻狗洞,这户人家怕不是遭了贼。
敬老扶贫堪尽力,助人帮困可称贤。那时候的沈祁安还没现在这样浪荡混蛋,是个听教书夫子的乖娃娃。原本一肚子气和委屈现下倒被满腔的正义替代了。他悄摸走过去,想擒住那人捉去报官。
那人也察觉到了有人靠近,也不退缩回去,反而伸手紧紧抓住沈祁安的衣摆。
“求求你救救我,把我拉出去,求求你了。”还是稚嫩小孩的声音,带着哭腔,好不可怜。
沈祁安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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