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两层皮肉传递到他的胸腔中去。猩红色的心脏像跳跃的火苗,这熊熊燃烧的火焰现在也在齐季景身体里四处流窜,他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血液“咕嘟咕嘟”的沸腾声。单调空旷的雪原之下是滚烫的岩浆,翻腾着要扑出地面将这朵娇嫩的花变成焦黑的废墟,然后一片漆黑撕扯吞噬另一片漆黑让一切都融为一体。
齐季景和岁稔额头相抵,沁出的汗液让相贴的皮肤滑溜溜的,说出的话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他又一次向岁稔讨要他想要的晚安吻:“亲亲。”
岁稔当然不可能回应他,齐季景看着岁稔紧闭的眼睛和轻轻颤动的睫毛,心安理得地同他接吻——不是哄小孩那样带着安抚性质的脸颊吻,而是一个情欲味十足的,深入的吻。岁稔的口腔同他预想中的一样温暖湿润,哥哥的嘴唇像好吃的果冻,两个人急促的呼吸交融在一起,齐季景听到了牙齿磕在一起轻轻叩响的声音,他感觉自己的胸口也随之裂开,汹涌粘腻的液体涌出来将两个人淋得湿透。
蒲公英一样的吻是不够的,短短几个晚上的奸淫是不够的,睡梦中含糊不清的呢喃是不够的,拖着行李箱离开的背影也是不够的,成为喜欢的弟弟也是不够的。岁稔喜欢的东西那么多,他的喜欢里囊括全世界,齐季景和一个苹果没什么不同。他不要这样平分成无数分之一的喜欢,他要的是一个完完整整的、眼里只能看到他一个人的岁稔。齐季景不知道这种涌动的情绪算不算爱,他只是发疯了一样地渴求岁稔的呼吸,岁稔的肌肤,岁稔的内脏,岁稔的一切。
齐季景甚至开始渴求岁稔的恨意。他幻想着岁稔发现这一切时的表情,他不可思议而含泪湿润的眼睛,他怒气冲天而红润滚烫的脸颊,他大口喘气激烈起伏的胸口,甚至是他气急后扇来的耳光。光是想象这些就让他激动到浑身发抖,他恨不得把岁稔整个吞吃下去,如果阴险的齐季景没办法吞吃掉岁稔,那么不如让愤怒地岁稔来吞吃掉齐季景,让恨意变成生锈的铁钉锲进他的胸腔把齐季景这个名字血淋淋刻在心脏上。但那当然不可能,岁稔是温和善良到近似于呆傻的好脾气哥哥,于是他只能转而去吃岁稔的逼。和他的口腔一样湿润温热,没有屏障直直通往身体内部的神秘入口,齐季景知道岁稔的身体发育不足以让这里诞生一个崭新的生命,但没关系,这里可以让他把自己的一部分身体挤进去,然后留下来一部分什么东西,和岁稔的一部分融合。他舔吃的动作很认真,两片阴唇被他拉扯开,露出鲜红的内里,他的鼻尖和舌头一起探进去,岁稔迎合着他的动作抬起腰肢,屁股悬空被齐季景捧起来,变成他手中的一道珍馐。这个姿势几乎让他的脸完全埋在岁稔的阴部,他投入地享受这道美食,甬道收缩着分泌出液体,咸咸的潮湿的味道,让齐季景想起来大海,更加温暖的和缓的红色的海洋,生命自此诞生。
粘稠的液体像海浪一样涌出来淌了他满手,齐季景用手指揩了下,耐心地将它们涂抹在岁稔的大腿上,他的表情沉静而温和,像是在写一首诗。雪白的纸张在他手下微微颤抖。莉莉丝从伊甸园逃出后跳下血之海,于是上帝抽出亚当的肋骨创造了夏娃,他的骨中之骨,肉中之肉,只属于他的、永远不会叛逃不会背弃他的伴侣。
齐季景不相信上帝,他决心自己打造出一个完美的夏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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