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一到,房门被准时敲响。文鸢坐在沙发上,身上的衣服早在半小时前就已经被换好,像只布娃娃一样被人摆弄打扮。如今桌上矗立的镜子里,从上到下焕然一新,那张脸也尤为娇嫩艳丽。
房门响了叁次,化妆师才不得不停下手里收拾残局的动作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化妆师微微滞住。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门边,身后跟了叁四个健硕的男人,而面前人穿着得体的黑色英式西装,长着一副漂亮俊雅的脸,酒店走廊的光线将他照得温和,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是一名绅士,并且是极为得体优雅的绅士。
绅士向她开口了:“弄好了?”
“啊…嗯,对,抱歉。”女人连连道歉。她是酒店聘来临时化妆准备的,自然不认识面前人就是支付她薪水的服务对象。她立马撤开一条路让他进去检阅,自己则站到门外去。
男人走进去,门却没关上。时生看见文鸢坐在沙发上,桌上镜子恰好折射出一角的容颜,白净的脸蛋儿有了不少的血色。他不懂这些女人的脂粉,也毫无审美,光是个后脑勺也看不出什么来。
倒是吴子奇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双手抱胸依靠在墙上,对着旁边的化妆师道:“这一套多少钱。”
“怎么,你男人当惯了要当女人?”时生瞥了他一眼。
“你管我呢。”吴子奇嫌弃他,又继续让化妆师说。
化妆师尴尬地竖起手指比了个数,吴子奇顿时操了一声:“这么夸张!”不知道够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多少次。
“这位小姐身上佩戴的珠宝都是镇店的上等品,身上的礼服也是定制款的。”化妆师委婉表示,因为里面的先生已经买下来了,所以才有了上门外加一对一化妆的服务。
吴子奇嘴角抽了抽,他不懂女人这些玩意儿,就她脖子上那条链子,那宝石快闪瞎他的眼。
缅甸到处是矿山,每年出的货也不少,这东西他见得多了,也还是第一次觉得夸张,几块石头加了点东西之后居然能卖这个价钱。
他摸了摸下巴心里鬼主意也打起来。他老子手里头貌似还有个小型的矿山,不知道能不能想办法搞过来。
不过他对魏知珩这种一掷千金的手笔还没个底,推了推时生,“欸,你老实跟我说,主席到底有多少底子…”吴子奇几根手指冲他捻了捻比划。
时生压根不想搭理他,扭过头去,又被他推来推去,烦得想拔枪:“想知道你自己去问。”
“时生兄弟,这你就把路走窄了啊。”吴子奇呵呵冷笑了两声,对他的态度极度不满,“你忘了?是谁当初在达更山上帮你把那些电线啊基什么线啊网络啊办好的?我还杀了头猪给你吃呢,咋能忘恩负义。”
“……”时生看了他一眼,闭嘴。
房间里,文鸢套上了一条抹胸的酒红色修身礼服,佩戴水红色的钻石项链,刚好与走进来的人胸前点缀的一抹红相映衬。
地上还放着一双没穿上的黑皮红底嵌钻高跟鞋,魏知珩左右看了看,人在淡黄的酒店光线下显得可口诱人。尤其那又细又长如天鹅的脖颈,看人的眼神也是高傲的。
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蔓延心头,好像她本来就该属于红色,目空一切的傲意。
就是,他目光又落在她白得发光的肩膀上,忍不住皱起眉。当时没心思挑,竟然选了这么一条漏这漏那的裙子,倒不是担心冷,纯粹被他人看了去太不值当。
于是随手扯了条搭在沙发沿的披襟在她肩膀上裹得严严实实才算满意。
被他一碰,又这么盯着,文鸢倍感不适。两人力量悬殊,她又挣扎不开,只能随他去。
随后,魏知珩缓缓在她面前蹲下来,把文鸢吓了一大跳。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时,文鸢立马缩回腿,可惜已经晚了。魏知珩捉住她的脚踝,也不知道想了什么,笑了笑,而后抬头瞧她。
文鸢的表情有略微的惊讶,还有丝丝迷茫,对他感到不解。像只接受投喂却又胆怯,探头探脑的狐狸。
魏知珩半跪在地上,捡起地上的高跟鞋比划了一下,随后才帮她穿上了。动作缓慢而温柔,从他脸上看不见一点玩弄,仿佛他只是在做一件寻常不过的小事,但神情却又认真。
细白纤长的腿在光线下瞧不见一丝赘肉,分不清究竟是人衬衣还是衣衬人,毕竟,怎么能有人长得如此恰到好处?
穿好后,魏知珩起身,温润如玉的脸对她笑:“我还是第一次做这个,你今天很漂亮,这些东西很衬你。”他毫不吝啬地夸赞。
可惜她并不领情,不仅不领情,还要将他所有耐心耗得干干净净。
文鸢起身,面无波澜对他道:“可以出发了?”
“当然。”
话落,沙发上的人走得干干脆脆,没有一点要等他的意思。魏知珩转身,脸色再度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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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空中花园酒店已是九点半,他们迟到了整整半小时。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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