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瑶见状,惊讶道:这马,不要了?
在她印象里,许云淅特别宝贝这匹平平无奇的钩针小马。
还记得大一那年,晚上大家从图书馆自习回来,许云淅发现钥匙丢了,急着要去找。
当时已经快十点了,又是冬天,外面特别冷。
大家都劝她明天去重新配把钥匙算了,可她二话不说转头就往外跑。
从图书馆到宿舍那么长的路,骑自行车都要一刻钟,她却顶着零度以下的寒风打着手电筒一步一步地寻回去。
最后还真被她找到了。
到现在,钟瑶还记得,她在图书馆刷卡机旁的角落里捡到这匹小马时,那张冻得煞白的脸上浮现出的重获至宝般的笑容。
那么多年过去,她们从京市回到江州,她始终带着这匹马。
可今天,怎么突然就不要了?
许云淅将那匹孤零零的小马塞进大衣口袋,小声说道:太旧了该换了。
钟瑶直觉这里头有隐情,但许云淅没说,她便没问。
她更好奇那个突然出现又很快离去的男人是谁,他是盛瑞的高管吗?
许云淅犹疑几秒,如实回道:他现在,应该是盛瑞的ceo
盛瑞的ceo,长这样?钟瑶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连音量都不自觉地抬高了好几个度。
许云淅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他长得有问题吗?
钟瑶回道:他长得没问题,是造物主有问题!明明已经给了他一张大杀四方的脸,为什么还要给他按个那么好的脑子!
许云淅:
她低下头,一边将卡在打印机里头的纸小心翼翼地拉出来,一边小声说道:他也很努力的。
虽然表面看起来对什么都不上心,但对待工作其实比任何人都用心。
嗯~你好像很了解他嘛!钟瑶冲她眨了眨眼睛,八卦的意味很明显。
许云淅抿着唇犹豫片刻,随即坦陈道:瑶瑶,我和他认识,是因为我爷爷和他爷爷在年轻的时候有一点点交情
她说着用食指和大拇指比出了大约一厘米的距离,我爷爷已经过世很多年了,那点陈年旧交对洽谈会,起不了任何作用
钟瑶一听,当即正色道:淅淅,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吗?
意识到那男人只是来给许云淅送钥匙的时候,她就没往洽谈会那方面想了。
许云淅眼底浮起笑意,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所以才跟你明说嘛。
虽说她只是智和的员工,但她和钟瑶一样,想要倾尽全力让智和活下去、好起来。
这事若是放在五六年前,她或许还会厚着脸皮去找老爷子帮忙,可近两年,老爷子都在美国休养,对集团事务早就放手不管了。
钟瑶笑着点点头,盛瑞指望不上,我们就靠自己,刚刚不是说了吗,我们要让他高攀不起!
受她的情绪感染,许云淅也跟着笑起来。
和钟瑶做了四年舍友,许云淅最欣赏的,还是她乐观豁达的生活态度。
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自己的心境也会变得开阔明朗起来。
闲聊几句之后,钟瑶便去钟尚荣办公室取笔记本电脑,许云淅则回了自己办公室。
刚坐下,就接到了夏妍的电话。
淅淅,我刚刚突然想到,你不是会拉小提琴吗?要不你在我婚礼上拉几首呗?
夏妍也是许云淅的大学舍友。
毕业后,许云淅和钟瑶、夏妍三人一起回到江州。
许云淅和钟瑶进了智和,夏妍则考上了公务员。
没多久,夏妍就交了男朋友。
对方和许云淅她们是一个大学的,目前在江大读研,家境一般,夏妍的父母并不满意。
不料夏妍意外怀孕,夏家父母无奈,只好将结婚匆忙提上日程。
婚礼定在本周末,许云淅要去当伴娘。
此时听夏妍要她在婚礼上演奏,许云淅顿时为难道:妍妍,我就一业余爱好者,还是不去给你丢人了
你拉得那么好,怎么会丢人呢!夏妍振振有词地反驳道,
你忘了吗?大二那年我过生日,你说以后等我结婚了,要在我婚礼上拉《结婚进行曲》的!
现在瑶瑶不来参加婚礼我已经很难过了,你还要伤我的心吗?
当时是因为气氛到了,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她竟然记到了现在
许云淅挂了电话,只怪自己那时年轻不懂事、多嘴乱许诺
虽说这些年也有在练琴,但到底不是专业的。
而且除了高三圣诞节那次在江州二中的报告厅里演奏过,整个大学期间,她都没有登过台。
此时突然要当众表演,还是在婚礼那样隆重的场合,许云淅不由地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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