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并不好。
窗外阴云密布,灰蒙蒙的一大片,沉沉笼罩在城市上空。
办公室里亮着灯,曾经那张用来给她刷题的书桌依然摆在老位置,桌上的高筒玻璃瓶里,仍旧插着几株盛开的小雏菊。
靠墙的那组黑色真皮沙发也是老样子,墙角那盆绿意盎然的天堂鸟一如往昔。
一瞬间,许云淅仿佛回到了那年暑假。
那是她人生中最最安心无忧的日子。
也是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拥有的幸福时光。
雾气蒙住双眼,她咬着唇低下头。
余光里,立在窗边的男人转过身来。
许云淅心头一紧,睫毛飞快地眨了两下,然后,犹疑地抬起眼。
却见他拉开身侧书桌的椅子,抬起下巴示意她过去坐。
许云淅点了一下头,提着电脑包轻手轻脚地过去坐下。
男人还在打电话,流利好听的法语从他嘴里一句接着一句冒出来,间或带着几声轻笑。
比起从前,他显得越发沉稳从容,透着上位者特有的自信和风范,举手投足间,俱是成熟男人的魅力。
许云淅不知道他叫自己过来做什么,但猜肯定和专利合作有关。
她从包里取出笔和笔记本,刚刚翻到空白页,励蓦岑就挂了电话。
随后从办公桌抽屉里取了张单子放到她面前。
那是一张武馆的宣传单,上面印着一个穿武术服的女人,双手握拳,腾空飞脚,瞧着气势十足。
许云淅不明白他的用意,将那张宣传单正面背面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纳闷地问道:这家武馆要申请专利吗?
励蓦岑轻轻撇了下嘴,你脑子里除了专利,还有别的吗?
许云淅:
不申请专利,那给她这个做什么?
励蓦岑靠在桌沿,伸手点了点单子上的那个女人,解释道:她曾经蝉联全国女子散打冠军,现在是这家武馆的老板,我已经和她联系好了,你每周去两次,好好练一练。
许云淅:
她知道他是出于好心。
可她从小身体就弱,细胳膊细腿的,就连每年的体育达标测试都是擦线而过。
让她练这种力量和技巧并重的高难度竞技项目,难度不亚于让小学生去高考。
一晚上遇到两次骚扰事件,的确该提高自己的战斗力。
可那毕竟是小概率事件,与其花大精力去练,不如以后多加注意
比如少加班、早回家,尽量与人结伴出行,想来就能避免。
想到这里,许云淅婉拒道:这种专业技能对我来说太难了,我之前在大学里学过一点防身术,应该也够用了
励蓦岑敛起双眸,微沉的目光落在她的眉眼间,长指轻轻敲了两下桌面,不紧不慢地吐出几个字,那我们试试?
春潮07
试什么?
许云淅还没反应过来, 就见励蓦岑站起身来。
她下意识地仰起脸,一头雾水地瞧着他。
却见他抿着唇,一言不发地走到自己跟前。
男人身形高大, 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瞧着她。
仿佛有大片无形的阴影从那双黑沉的双眸里射出来, 压迫感十足。
许云淅怀着一颗忐忑的心,不明所以地起身。
可身子还没完全站直, 右手手腕就突然被他捏住。
许云淅心头一跳, 双眼当即睁得滚圆。
随即才意识到, 他刚刚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他是打算亲自试试她的防身术管不管用?
想到这里,许云淅登时抬起脚,可还没来得及踩下去, 就被他抓住小腿, 然后猛地往后一推。
啊她控制不住地惊呼一声,等反应过来, 后背已经贴在了落地窗上。
双手手腕被他单手抓着,牢牢按在头顶的玻璃上, 右腿则被他抬起,以一种怪异又羞耻的姿势,被迫架在他的腿侧。
她试图挣扎, 却动弹不得。
他们身高、力量差距甚大, 即便防身术学得很好, 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更何况她只是学了点皮毛
身前的男人见她三两下就被自己控制住,挑起唇角,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 就这?
微扬的尾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嘲弄, 一钻进许云淅耳朵里,就让她整张脸都烧了起来。
她垂下眼帘, 压着心头的窘迫,小声说道:能不能先放开我
话音还没落,一声轻笑就从他喉间溢出来,这就认输了?
谁说她认输了?
许云淅有点不服气。
若是换了别的男人,她才不会这么轻易被抓住。
就算被抓住,她也不会去踩他的脚,而是抬起膝盖又快又猛地朝他腿间顶去!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