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低沉醇厚富有磁性,这让我想起小时候家中的古董留声机。
“没事。”短短两句话钻进耳中,一瞬间就像触电了一般。
我的视线落在他宽大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几道鲜红的抓痕与他苍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对不起先生,我刚才或许太害怕了,你需要我做一些补偿吗?”我盯着他的手背,紧紧抿着唇,双眼低垂着。
他轻轻笑了一声,我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向他的正脸,刚刚一直没来得及注意,现在我发现,我的邻座是一个浑身透着成熟的的男人,就像浸泡在酒窖里沉香的红酒。他身上的气质矜贵优雅,我猜,他一定是一个大人物。
这是一个长相极具攻击性的男人,脸部轮廓充满异域气息,棱角分明的脸庞有着阴郁的白色,明亮深邃的蓝色眼睛泛出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鼻子挺立硬朗,他的嘴唇很薄很红,头发全被束在脑后,全身上下透露出危险的吸引力。
此刻他摇了摇头“不需要补偿,”他凑近了些,以至于我现在满眼都是他放大的双眼,一片纯净克莱茵兰。“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不如我们加个微信?”我看见他一本正经的脸上竟然有一丝一闪而过得逞的笑意,我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又看了一眼男人冷冽的外表。
他身上的冷傲孤清还萦绕在我身边,那一秒钟,我脑中设想了无数个可能,终于发现最优解,这真是一场俗套到不能再俗的相遇。
但是电影场景出现在现实中,再俗套的剧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和,现在寂寞的我。
我僵硬扯了扯唇角“算了吧。”我拉上小毯子缓缓躺下,怕尴尬立马拉下眼罩。
但是越是装作假装不在意,其实内心已经对他缠上无数个好奇。就像现在,听力不好的我能够仔细听清他平稳的呼吸声。
我把这些当做一个不成功的邂逅,我从未想过不期而遇,但事实是,在一个月后我又遇到这个男人,他告诉了我他的姓名。
我用一个月才彻底安顿好在异国的生活,我已经可以彻底直面那个人传来的消息。
媒体竞相报道,他最近又出了什么新的绯闻,说他和当红小花好事将近,传他性向扑朔迷离。
可这些都不及他真人的一句“感谢各方朋友支持,谢谢粉丝朋友们这么多年的不离不弃,嗯,是的,我有交往对象了。”
平地一声惊雷,在遥远的国度里泛起一阵狂浪,微博接连瘫痪几天。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我在那条充满争议的评论区下面留下一句,五年当喂狗了。评论完了也就把微博卸载了。
我们曾保持着狂热粉丝和光热偶像的距离,也是互诉衷肠日夜长谈的挚友,更是是像两头没有感情的怪物般相互撕咬的感情失败者。我们的五年,他没有同别人说过爱我,我隐瞒着所有喜欢他的人和他一次次苟且。
他对不起为他打投花钱的粉丝,对不起陪他走过籍籍无名的我,我更是共犯,养成他自私冷漠的性子。
“也许当我感到窒息想逃亡,
却未戒掉浴血的欲望,
也许早已恋上共绑匪苦海慈航,
原谅你越爱越恶,
满足我预计的失望。”
一串熟悉的电话铃声响起,我接起“喂”
电话那头只有轻微的呼吸声,但并没有人说话,我不由得耐心的又问道“喂?”
那边立马挂断了电话,我看着被挂断的界面恍惚了一阵,心头升起一个人的名字,我猜他是许星辰,但他什么也没说,我也不会给他下一次说的机会,索性拉黑了刚刚打来的陌生号码。
推开窗才发现,外面已经下了一层蒙蒙雨,c国一直如此,像江南一般,却又比江南更硬朗一些。细雨绵绵,整座城市被雾气笼罩着,远方的高塔上有几种不知名的鸟停留。
“叮咚——”房门老旧的门铃不恰时宜打消了我的思绪。
我转过身拉开门,门前站着那个令我眼前再次一新的男人。那个,在我一个月睡眠中出现过三次的男人。
第一次是深蓝色的瞳孔。
第二次是他轻薄的唇。
第三次就像是烂俗的偶像剧,我跌进他的怀里。
“先生,我是不相信缘分的,但是当我走到这条街时刚好抬头,就看到推开窗的你。”
今天的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外套,头发还是一样梳在脑后露出光洁的脑门,他的长长的睫毛上带着几滴雨水,宽大的手掌握着一把黑色的长长的雨伞。
伞尖低落的水渗进地板里。
“先生,上一次你拒绝我了,这一次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他明明把姿态放的很低,但我却能察觉到他作为上位者傲慢的本质,他好狡猾,是了,我无法拒绝一个这样的男人。
在他那句央求下,甚至他湛蓝色的瞳孔也泛起一层涟漪。
我并没有给他我的微信,随手撕下订阅的报纸的一角,写下目前的地址递给他“你可以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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