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看起来是和之前的一样,实际细节却大有不同。因这些蒲履都是许宝花亲自编的,或是带着人编的,哪一双编得脚掌更宽些,哪一双编得鞋头更紧些,哪一双编得腕口更粗些,她看一眼就心知肚明,再和顾客的脚一匹配……
明明是成品的鞋子,却能让顾客穿出定制的舒适。
“来,这双是你的,这双是你的。”
许宝花将新挑的两双鞋分递给姐妹俩,特意小声对姐姐道:“这一双鞋面编得宽,穿起来不挤脚。”
那位姐姐面色微微一红,赶忙道谢,眼中尽是惊讶。她脚不算大,但是脚面却比常人宽,穿一般的鞋子总要挤脚,却因为不好意思从未与他人说起过,没想到这位大娘子一眼就看穿了,还给她挑了合适的鞋子。
“多谢大娘子,回去要是穿得好了,我就再来买几双!”
姐妹俩拿着鞋子高高兴兴走了,许宝花身边却围上更多的顾客。
原来他们都看上了许宝花这看脚挑鞋的能力,纷纷让她帮着挑鞋。
因买鞋时无法试穿,难免会买到不合脚的,之后还有换货的麻烦。现在店家大娘子有这般神技可得好好利用。
许宝花活了三十多年,这还是第一次成了被团团围住的焦点,心里难免打鼓,不时将求助的眼神向虞凝霜投去。
但是望母成凤的虞凝霜硬下心肠,除了鼓励的微笑并不提供其他帮助。
好在鞋履之事,确实是许宝花的强项。熟悉的话题冲淡了窘迫,她慢慢就适应了这场景。虞凝霜又卖出去两碗冰碗子,再回头,就见许宝花已经能和顾客们正常对话、收款,为他们选出合意的鞋子。
虞凝霜内心欣慰不已,粲然一笑,直把一直徘徊在门口饮子长案的少年郎晃得脸红。
虞凝霜便劝他买冰碗子。
“您看,这么一碗样样色色才三十文,不比一双蒲履合算?蒲履总是到处都有卖的,这么便宜又这么好吃的冰碗子,可不是到处都有。”
虞含雪在一边听得惊呆了。
刚才劝人买鞋,阿姐就说买鞋比饮子值得;现在劝人买饮子,她又说买饮子才是好享受。
怎么正话反话什么话都让阿姐说了呢?
这也正是虞凝霜的计谋——特意选了价格和蒲履相近的饮子,根据顾客的倾向随时拉踩。
有人觉得当然要买实实在在的蒲履,与之相反,就必然也有人觉得还是买一碗精致冰饮子更令身心愉快。
不管怎么说,总能卖出一样去。
这“一铺两吃”的方针效果拔群,待到打烊时,饮子和鞋子都各卖出三十来份。
按虞凝霜的计算,铺子每天能卖出十双蒲履就可保本,今日开门红,倍杀完成了任务。她不禁欣悦,信心也更足了几分。
翌日,虞凝霜仍是暂时放下了在田家杂煎的日常售卖,留在鞋履铺卖冰碗子并帮许宝花招呼客人。
如此,这已经是楚雁君连着两日没有喝到她做的饮子。
今日又是双手空空回来的陈小豆便解释,“小的和店主人家打听了才知,因那虞小娘子家中鞋履铺子忙碌,她抽不开身,所以这两日就没去那杂煎食肆。”
楚雁君精神恹恹,连惊讶的语气都是有气无力的。
“虞小娘子做饮子手艺颇好,我还以为她家中就是做饮食的,原来竟是开鞋履铺子的么?”
“新开的,从前不是。”陈小豆补充,“她阿爹是府衙的步快,家是在青槐巷那边的。小的奉阿郎的命跟着去看过。”
上回金雀楼事件时,严铄命他探听虞家娘儿仨行踪。
陈小豆以为,那不过是在验证虞凝霜是否在自报家门上撒了谎,只当是寻常差事,现在才能这样寻常提起。
可是这话落到楚雁君耳中,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青槐巷?虞姓人家?”
微怔之后,她语气渐急,“家中是当步快的?”
药木瓜、同行打压
鞋履铺的生意,好得超出虞凝霜预期。
毕竟酒香也怕巷子深,可现在趁着自助冰碗子的名声打出去,许宝花编得那些远优于平均水平的好蒲履就有了出头之日。
开业不过几日,就已有回头客再来,就是最明显的证据。
连着几天,每日都卖出三十来双。这样下去,在其他人能大量生产蒲履前,许宝花为了开业攒下的近三百双蒲履,居然就要售罄了,虞凝霜不得不思考一下这甜蜜的烦恼。
这天鞋履铺打了烊,她照例和阿娘妹妹一起回家。远远就见杨二嫂等在自家门口,见了她们就一溜小跑过来,口中还喊道“不好啦不好啦!”
虞凝霜以为出了什么事,下意识牵紧了妹妹扶住了母亲,镇定问“二婶子,怎么了?”
于是从杨二嫂拍着大腿,颠倒又气愤的叙述中,虞凝霜终于得知了事件始末。
说杨二嫂今日上街,特意去张家鞋履铺看了看。她向来是个心眼儿灵活的,这马上要开始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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