椰奶将椰子的香气发挥到极致,质地浓稠, 无比香甜, 味道更是浓郁惊人, 就算用在那些香料不要钱一般的咖喱料理中,滋味都不会被盖过。
何况是和其他水果争辉呢?
听虞凝霜将椰奶的做法和用法挑挑拣拣地讲了, 凌玉章期待不已,简直希望明日就过那八十八大寿,而不是还要再等大半个月。
同时,她也更庆幸得意请这位小妹为她设计寿宴的汤羹糕饼,想来,那必然是一场精美绝伦的盛宴。
两人正说着话,杜若拿着药膏回来了。她将那小铜钵打开,又用丝帕仔仔细细净了手,便要给虞凝霜上药。
虞凝霜正聚精会神列食材,本来在推说“杜若姐姐等我把单子改完”,结果凌玉章在一边听得来气,对她这个不配合的病患一顿教训。
“该什么时候上药就什么时候上药。”她还将虞凝霜的笔直接抢过去,“要不是你把自己糟蹋成这样,现在还用上药?”
虞凝霜瞬时像是一只缩头抱尾的鹌鹑,一句话不敢说,乖乖挨骂。
凌玉章越看虞凝霜脸上的伤越觉得刺眼,只气哼哼道,“给你婆母看完病,给你小叔看。现在还要给你看。老身是你家府医不成?啊?”
“你干脆把你那夫君也找来老身看看。你们一家子整整齐齐,老身也好看看他是身体有残?还是心智不全?怎么一个个都护不住?”
平心而论,严铄在此事中表现不赖,不至于得这一顿骂。
虞凝霜又想赶紧把这一位老姐姐哄好,便插科打诨道,“您来当府医自然求之不得啊,要不我也给您开月钱,一个月二十两如何?”
之前,黄鼠狼的月钱就是二十两,虞凝霜知道此事时,简直是迷惑又愤怒。
她兢兢业业当全职媳妇、全职阿嫂,每个月还只有三十多两呢,凭什么他早晚请个脉就拿这么多?
更坚定了她赶走黄鼠狼的决心。
事后,虞凝霜还大发善心地关心了一下严铄的经济情况。
她想,她每个月分去三十多两,黄鼠狼分去二十两,严铄那看起来丰厚的俸禄其实也不剩下什么。
当然了,严铄没钱和她虞凝霜有什么关系?这钱进了她的腰包就好。
而且现在严铄每月立省二十两,还得谢谢她咧。
顺着黄鼠狼的话题,虞凝霜又讲起那日将他驱逐的趣事,终于将老太太逗笑。
说笑之间,又将虞凝霜需要负责的宴饮部分敲定下来。
凌玉章是一个潇洒的享乐主义者。
这是她出宫以来第一次办寿宴,又是八八大寿,自然要办得隆重热闹,光宾客就请了一百多人,各个非富即贵,菜品也多为奢豪之物,虞凝霜终于可以接触到那些她一直眼馋的高端食材。
虞凝霜负责三道主食汤羹,分别是凌玉章点名的四物老鸭汤,以及虞凝霜根据菜单搭配出来的清汤烩燕窝和羊肚羹。
外加三道甜汤饮子,分别是芋圆、酒酿桂花冻和椰汁西米露。
另加四样点心。其中奶黄包、五鼎芝糕和葡萄奶酥已经确定,最后还剩下那一样,虞凝霜却钻了牛角尖。
她非要这几日去集市看看时新食材,单独为凌玉章设计一份最好的,于是便没有定下。
将需要的食材单子列好,虞凝霜便带着凌玉章特意调配的伤药告辞。
临走时,虞凝霜才让杜若变戏法儿似的,将自己早准备好的食盒送上来。
“后日就是寒露。这是届时铺子里要上新的几样新品,特意先送来给玉章姐品鉴一番。”
凌玉章霎时眉开眼笑。她就知道,每次见到虞凝霜必定有好吃食。
俗话说“寒露吃芝麻”,因此新的节气限定自然和芝麻有关。
打开第一层,就是一份仍热乎乎的黑芝麻核桃糊。
温和却又浓烈,黑芝麻的醇香与核桃的甜香在融合中扩散,直朝人面门扑来。
现磨的芝麻糊质地如同丝绸般顺滑,表面则泛着研磨到位才会出现的油脂光泽。
凌玉章一口下去,黑芝麻的细腻颗粒在口中释放出丰富的滋味。
绝大部分核桃也跟着磨成粉,但是仍有一部分特意没磨碎。这些粗粝的核桃碎因为被烤过,所以香酥可口,在糊糊的包围下仍固执地保存住了这一点酥脆感。
香酥和细滑,再加上适度的甜味,共同构成了一种质朴而香甜的味觉享受。
这并非只是一份食物,更像是一种同时对身体和心灵的温暖按摩。
凌玉章只吃了这么一口,便立刻走不动道了,连起身送送虞凝霜这表面功夫也省了,一边将嘴边吃得一圈黑,一边遣杜若去送。
都说老小孩老小孩,凌玉章这馋嘴的模样不就像小孩一样?
两个年轻的娘子相视而笑,相携而去。
一路上,杜若都在和虞凝霜聊这座宅院。
此养老宅院乃是太后娘娘恩赐,因考虑到凌玉章只与丫鬟女使们同住,府中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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