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么想来，他大约是干了十辈子的动物救助工作吧。
&esp;&esp;似乎是不满人类不以为然的态度，小白蛇忿忿道：“你可不要以为我们很随便地就可以把功德给出去哦。能够得到大妖们认可的人类可都是万里挑一，几千年以来，也就只有你这么一个。”
&esp;&esp;这一回，墨观至倒是彻底震惊了，有一种不知大奖为何花落自己家的错愕和受宠若惊。
&esp;&esp;小白蛇说着说着，看向墨观至的眼神又重新变得温和，甚至带着一丝艳羡。
&esp;&esp;“我能感受到你灵魂里来自真龙的能量，真好呀。”
&esp;&esp;墨观至感受到来自小白蛇的亲近，心知恐怕是那位真龙的烙印起了作用。他看着小白蛇，语气真诚道：“多谢你，将我唤醒。”
&esp;&esp;小白蛇抿嘴一笑，显得有些腼腆。只是下一瞬，她的身形忽然虚晃一下，似散非散，好像突然就从3d的实体变成2d的虚拟形象，下一刻就会随风飘散。
&esp;&esp;墨观至连忙问怎么了，小白蛇无奈解释道：“我的实力不太够，原形的时候没法开口叫你，要叫醒你就只能变成人形，但我又维持不了太久的人形。唉——”
&esp;&esp;小白蛇说着说着，发出学渣的唉声叹气。
&esp;&esp;墨观至：“……”
&esp;&esp;他问道：“那你想长久维持人形吗？”
&esp;&esp;小白蛇双眼一亮，原本死气沉沉的语气都变得活泼起来。
&esp;&esp;“我当然想啊！人间多好玩呀！我想和普通人一样，住在城里的大房子，可以玩手机，看电视，点外卖，磕cp……”
&esp;&esp;小白蛇掰着逐渐变得透明的手指头，趁着还能开口说话的功夫，忙不迭地细数着成为人类的种种好处。
&esp;&esp;墨观至被她的快乐情绪感染了，嘴角也不自觉地扬起笑意。他回忆着曾祖母当年的做法，祝福道：“那我祝你此后虔诚修行，若要做人便做人，若要成龙便成龙，想做什么做什么，在天地间自在逍遥。”
&esp;&esp;他这样说着，像是有无形的力量顺着他的话音朝着小白蛇涌去。
&esp;&esp;小白蛇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先是一愣，继而双眼瞪圆。她原本即将消散的身形转瞬间竟然再次变得凝视。
&esp;&esp;“哇，你真的好厉害呀！”小白蛇惊叹道，“你的一句话省了我好多好多年的功夫啊！”
&esp;&esp;谶语自功德善人口中说出，自然成真。
&esp;&esp;墨观至但笑不语。
&esp;&esp;小白蛇兀自震撼了一会儿，随即想起当下要紧的事来。
&esp;&esp;“先不要说了，你得赶快从幻境里出去。钟情妈妈有危险，还有那只小猫咪大人，有坏人，有阴谋，哎呀，总之，你得出去帮忙才行！”
&esp;&esp;她一边焦急地嚷嚷着，一边去扯墨观至的手臂。
&esp;&esp;墨观至被小白蛇这一通前言不搭后语的催促搞得晕头转向，但仍旧克制不住地也紧张起来，身体随着对方的拉扯往前跑。只是他才走了两步，就忍不住闷哼出声。
&esp;&esp;“我感觉自己好重啊，”墨观至呢喃着，“都快走不动路了……”
&esp;&esp;小白蛇听见他的话，笑了起来。
&esp;&esp;“那是当然啊！”她的笑声清脆，“回忆的重量可是很沉的。”
&esp;&esp;果真如小白蛇所言，十世的记忆沉重如山，越往前走，墨观至越能感受到身体的重量。他几乎是拖着步子往前挪动，发出趿拉趿拉的很不协调的声音，挺久了竟有几分催眠的效果。
&esp;&esp;渐渐地，墨观至的眼皮也变得沉重，视野变得模糊。此时，他已经感受不到小白蛇的存在，混沌空间里仿佛又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esp;&esp;墨观至一狠心，用力咬了一口舌头，借着舌尖的疼痛感，扯回理智。他循着最初小白蛇指引的方向，像一个深陷泥淖的人竭尽全力往上爬，艰难地摆脱幻境的束缚。
&esp;&esp;……
&esp;&esp;小黑猫并不知道他的人类正历经万难，全力以赴地朝他赶来。此时，他的全副心神都放在冯生身上，越看那张脸越觉得辣眼睛。
&esp;&esp;冯生以为自己的出场震慑住了两人，忍不住仰天大笑。
&esp;&esp;小黑猫：“……”
&esp;&esp;笑起来更难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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