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荣子看着王爷跟管家巫新禄十分淡定,不由得焦急:王爷,您就不担心秦州的事吗。
说完,又小声道:怎么不让巫管家过去,他要聪明些。
意思就是,老徐不聪明呗。
纪岱笑:只能让老徐去。
他跟巫新禄去,效果都不会太好。
这次提出的种种要求,就是让范州长感觉他是个没威胁的愣头青。
只有对手够弱,他们才会足够轻视。
给自己留有发展的空间。
再说,他也没觉得什么看账本,夏税句真的能到手。
重点就是在最后的粮种上。
想来这是条件里最简单的,大概率会答应。
因为答应了,对方也会觉得他没有人手,无法种田。
殊不知,他还有即将到来的玩家们。
以及,另一群因他被连累的人。
至于为什么散播消息,一边说自己的要求,一边把这些事告诉百姓。
自然是先斩后奏,让百姓跟官员的消息同步。
反正这些命令他是下了,要求也提了,没拿钱财,甚至也没看账本,只领了种子回去。
那,多收的税款到哪了?
承诺的不交官田地租,又到哪了?
就跟他毫无关系。
当然,这事也不是天衣无缝,毕竟范州长他们,可是给自己盖了个豪华大王府。
但口碑这事,不能急于一时,先让这事真假参半,洗白一半,那也是洗白。
纪岱远远看着大片荒地,又看向远处的秦州城方向。
不着急,一切都会慢慢来。
他的名声也要,多缴的税款,更会还给百姓。
毕竟,这可是他的封地。
秦州城内,屺王不要税收,并且要减免地租的事传得沸沸扬扬。
特别是西市,全都传开了。
秦州城分东西二市。
东市多为达官贵人玩乐之所。
西市则是穷苦人家买卖力气的地方。
一听到屺王府人说的话,个个喜笑颜开,心情好了不止一点。
原以为屺王是个恶的,没想到竟然没那么坏。
什么?
或许是骗人的。
怎么可能。
他们可都穿着屺王府的衣服,之前有人特意告诉过他们,穿这些衣服的人,都坏得厉害让他们牢牢记住。
那还能有错?
东市那边,则在吹捧皇恩浩荡,下来的王爷是带着圣意的,肯定是新皇的意思。
新皇刚登基,必然要厚待百姓云云。
屺王府的人甚至还隐隐透露,明年新皇可能会加开恩科,恩科的题目,或许就跟这有关。
这下,东市的酒楼饭馆瞬间热闹。
最会说的本就是读书人。
如今能读书的,也是富贵人家。
儿郎们谁不想要功名,立刻钻研起仁政二字。
人家屺王从汴京来的,知道一星半点,肯定很正常。
等消息传到范州长耳朵里,屺王府的人已经离开秦州城了!
抓他们过来问话的时间都没有。
谁让两边几乎同时在做事。
偏偏屺王府的随从们,是一边采买,一边大放厥词,既彰显他们汴京来的身份,又大大咧咧把屺王的想法说出来。
哪有这种做事方法。
本官还没同意,就把消息放出去?
你真以为自己是实权王爷吗。
范大人,整个秦州城,不,整个秦州,几乎都要听说屺王不要多收的三成赋税,还您尽数归还呢。
还说,还说今年官田地租,全都要减免。
官田的佃户一直在问,连私田的佃户都想掺和起来。
地租,减税,几乎直接戳中这些刁民的心思。
秦州地方虽大,可百姓几乎都围绕在秦州城附近居住,消息不用一天时间,就能传到秦州大部分人的耳中。
范州长脸色难看。
覆水难收,说出去的话,谁收回来?
在自己人看来,他们跟屺王关系分明,但在刁民看来,他们都是官府,都是一伙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借着屺王的名义揽财。
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范州长看了眼一言不发的王刺史。
王刺史还是不想说话。
刁民看他们两人跟屺王是一伙的。
其实他们势力不同。
那屺王看自己跟范州长一伙,其实也不然。
范州长是本地范氏大族推举出来的土官,举荐而来,属于本地官员。
自己正经科考,从朝廷派来的,是汴京的人。
多收税这事,他虽然也有好处,却没像范州长范家那样吃干抹净,看他做甚,他才不管。
王刺史继续装傻,随口敷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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