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挂心赵宛媞的安危,若再寻不到人,她恐怕要亲自去搜查了,完颜什古手心冒汗,一路眉头紧锁,马儿才停住,她便急着跳下,大步流星冲进府,脚底生风,匆匆往后院去。
&esp;&esp;“郡主,”万幸,她刚迈进院子,便见莲心缩作一团,背覆荆条伏在地上,头抵冰凉的石板,向她请罪,“属下自作主张,请郡主责罚!”
&esp;&esp;“赵宛媞呢?”
&esp;&esp;“帝姬无恙,她”
&esp;&esp;“阿鸢!”
&esp;&esp;未待说完,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赵宛媞跑出来,神色慌张,脸颊扑红,耳侧的鬓发微微凌乱,显然是刚赶回来不久,她见莲心还跪在地上,心中不忍,忙到完颜什古面前替她求情。
&esp;&esp;“阿鸢,是我决定要出去的,你别罚她。”
&esp;&esp;屈膝朝她作拜,赵宛媞也是焦急,偷跑确实是她的主张,她不愿完颜什古迁怒莲心,然而,完颜什古始终不吭声,紧抿双唇,眼神分外阴沉,眉心一团怒意凝结,叫人心生畏惧。
&esp;&esp;“你先下去。”
&esp;&esp;半晌,她瞥了眼跪在地上的莲心,压着恼怒,冷道,“明日再来领罚。”
&esp;&esp;“是。”
&esp;&esp;言出必行,完颜什古极有声望,于人前从不轻易发火,厉声斥责谁,然不怒自威,一旦动雷霆之怒,便是冷酷无情,抽刀将人当场砍了脑袋的都有,军营上下那些糙皮汉子都吓得两股战战,夹着尾巴谨慎做事,何况跟随完颜什古身边的莲心?
&esp;&esp;早是不安,听完颜什古说话,吓得一哆嗦,不敢耽搁立即离开。
&esp;&esp;她走了,该处理赵宛媞。
&esp;&esp;“阿鸢”
&esp;&esp;“我看你是安生日子过久了,忘了自己的身份!”
&esp;&esp;粗暴地打断赵宛媞,完颜什古盯着赵宛媞,隐约间又是原先对待俘虏的残酷态度,怒意在胸口翻滚,呛得火大,她暗自咬牙,想:要是别人,如此违背她的命令,早拿刀砍了!
&esp;&esp;右手忍不住去摸腰后的匕首,有必要给赵宛媞一点儿教训,完颜什古想。
&esp;&esp;给她脸上或胸口划几刀,疼了自然会记得,然而想是想得恶狠狠,偏半天抽不出匕首,手仿佛被冻住,僵硬地不能屈伸,愣是拔不出区区一把匕首。
&esp;&esp;还没让赵宛媞疼,自己心倒先疼了。
&esp;&esp;“阿鸢~”
&esp;&esp;试图缓和她的情绪,赵宛媞软软叫她,完颜什古听了,又开始生气,对自己拔不出匕首的手大为光火,都想剁了不中用的手,干脆训斥赵宛媞:“谁准你擅自跑出去的!”
&esp;&esp;换手摸挂在腰侧的马鞭,誓要给赵宛媞点儿颜色瞧瞧。
&esp;&esp;“啪!”
&esp;&esp;拿是拿着了,手偏不听使唤,完颜什古瞪着赵宛媞,金刚怒目,然而一鞭子抽过去,却连赵宛媞的衣角都没沾到,鞭子也甩得软趴趴,像孩童在胡闹,根本没个凌厉的力道。
&esp;&esp;无能狂怒,连续几下都是如此,最后气得完颜什古将马鞭一把扔在地上。
&esp;&esp;“赵宛媞你不知好歹,不知进退,不自量力!”
&esp;&esp;凶狠地连声骂她,完颜什古气急败坏,真想把她喷个狗血淋头,可连责骂也舍不得多过分似的,硬没说出重话,赵宛媞原先看她还有几分怕,等完颜什古一番动作后,看她的眼神逐渐迷茫。
&esp;&esp;毫无威慑,根本成了拿小雌兔无可奈何的小母狼。
&esp;&esp;“你——嗷呜!”
&esp;&esp;打不成,骂不出,完颜什古担忧裹着焦虑,心疼又恼恨,后怕的同时满腔怒火发不出来,憋得胸脯微微起伏,怒极了,干脆朝赵宛媞一声吼,双手叉腰,烦躁地走来走去。
&esp;&esp;“阿鸢”
&esp;&esp;“你别叫我!”
&esp;&esp;不知怎么才能倾泻这股火,完颜什古在院子里一圈一圈绕,最后冲过来,把赵宛媞扯到怀里,抱住她的腰,将她扛在肩上,呼哧呼哧往屋里走,然后一脚把门踢关。
&esp;&esp;把人扔去床上,完颜什古被火气燎得眼眶通红,她扬起手要打,却仍下不去动作,哪里舍得弄疼赵宛媞,反把自己气得嗷嗷叫。
&esp;&esp;最后,不得不败下阵,把腿一盘,气鼓鼓坐去床尾,再不想搭理赵宛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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