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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的迷茫(2 / 2)

泪差点掉下来。

那小叫花子却爬起来就跑,转眼就没了踪影。

容绒顾不上揉后背,慌忙打开木盒。

还好,木雕安然无恙,连衣袍上那点血色都没蹭掉。她这才松了口气,用袖子擦了擦眼角,重新盖好木盒,走到侍卫面前:“我是来送木雕的工匠,麻烦您交给薛小姐。”

许是薛府提前打过招呼,侍卫接过木盒便转身进去,半句不提尾金的事。

容绒想,等薛婉儿看过木雕,定会让人把钱送出来,便在门前的台阶上坐下等候。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手背上擦破了皮,凝固的血痂里沾着细沙,一碰就疼,和后背的痛交织在一起,让人忍不住叹气。

她坐在台阶上,看着太阳一点点沉进山后,月牙儿挂上天际,街边的灯笼一盏盏亮起来,风也渐渐凉了。

薛府的大门始终紧闭,连个出来传话的人都没有。

就在容绒快要等不下去时,远处走来一个眼熟的婢女,正是那日在鳞州县见过的。可那婢女两手空空,显然没带尾金。

容绒连忙起身:“薛小姐可在府中?”

婢女扫了她一眼,语气冷淡:“小姐说,你送来的东西只值五两黄金,容绒掌柜请回吧。”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喉咙发紧,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木雕本就不是什么稀罕物,薛婉儿当初给五十两,已是“恩赐”,她若为了剩余的去闹,反倒落了下乘。

她不傻,自然不会做这种事。

容绒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开,只当这次来京城,是涨了回世面。

可夜里没有回鳞州县的马车,即便有,她也不敢走夜路,只能找家酒楼住下。

可当她踏入酒楼,伸手摸钱袋时,却慌了神,浑身上下摸了个遍,钱袋竟不见了!想来是方才被小叫花子撞到时弄丢的。

京城这般热闹,此刻再回去找,哪里还能找得回来?

酒楼掌柜见她半天摸不出银两,脸色沉了下来,不耐烦地挥挥手:“有钱没钱?没钱就别挡道,耽误我做生意!”

容绒站在原地,手背上的伤口还在疼,怀里空荡荡的,连最后一点念想都没了。

夜风吹过,带着京城的繁华气息,却吹不散她眼底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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