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光十色的灯光闪动在会所包厢的每一个角落里,喧闹的人声和令人热血沸腾的重金属音乐交杂在一起充斥在周围的空间中。
成群的纨绔子弟们抱着各自的男伴女伴相互调笑,唇手肆无忌惮地落在怀中之人的身上,让人脸红耳赤的娇吟浪笑此起彼伏。
一派群魔乱舞的景象,似乎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纸醉金迷的糜烂氛围。
唯独静坐在包厢沙发上的一人与眼前嘈杂的乱象格格不入,就连衣着都与包厢中寻欢作乐的人们大相径庭,白色的衬衣外套着一件灰色全毛面料的西装马甲,他的腰身挺直,领带被板正地打在颈前,这幅西装革履的模样,不像是出来玩的,反倒像是来参加什么重要宴会的。
秦珂有些厌烦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他觉得自己就是脑子抽了今天晚上才会答应沈重来这个鬼地方。
这间屋里几乎所有的人都或多或少地将目光落在了秦珂身上,看到秦珂皱起的眉头,包厢中玩闹的人们不由自主地放低了一点声音,原因无他,与屋内其他只会吃喝玩乐的二世祖不同,秦珂是秦氏集团正儿八经的总裁,是整个江市无论是谁都要给三分薄面的人物,年纪轻轻就可以掌控秦氏这样的庞然大物,其中手段不同凡响。
在场的哪怕基本都是沈重的人,在来之前已经被他提前打好招呼,要在秦珂面前表现得像往常一样,也不可能一点都不关心秦总的心情。
当然,除了这个,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自然就是秦珂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了,只要是见过秦珂本人的人,无论是喜欢他的还是讨厌他的,没有一个可以昧着良心说他不好看的。
人的天性如此,美人总是格外地引人关注和在意。
秦珂端起酒杯,玻璃杯中不断晃动的酒液在包厢内流光溢彩的灯光下折射出迷人的光茫。
他浅尝了一口,酒倒是好酒,毕竟沈重这人向来会享受,从不会亏待自己,只是这里的环境和人秦珂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他将杯子放回茶几上,抬眼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沈重,既然已经来了,那白捡的生意也不能不做,秦珂冷冷地开口:“你说让我过来我也过来了,希望沈总也能信守承诺,城西那块地的交易明天我会派人去谈的,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沈重慵懒地倚在沙发上,他五官英挺俊美,只是眉宇间总萦绕着一股邪气,被解开的领口大开着,更是突显了他身上放荡不羁的气质,身材姣好的漂亮女人柔若无骨地躺在他的怀中正嬉笑着捧着酒杯喂他喝酒。
沈重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酒后才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回道:“秦老板也太心急了吧,我叫秦老板过来可不只是为了请你喝这一口酒的。”
说话间沈重拍了拍手,包厢大门应声而开,姿色各有千秋的男人女人鱼贯而入,在沈重和秦珂面前一排排站定。
沈重推开怀里的人好整以暇地等待秦珂的反应:“和秦老板认识这么多年,秦老板一直都是孤家寡人一个,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作东,秦老板就从这里面选一位出来,若是喜欢就留下,以后身边也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不是?房间我都帮你们订好了。”
说话间沈重还亮亮手中的房卡。
听到沈重的话秦珂没什么反应,反而站在最后一排的陆淮予仿佛挨了当头一棒。
他浑身僵硬地偷瞄了一眼周围的人,怎么回事?介绍他来的人明明跟他说的是和服务员差不多的工作,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已经后知后觉自己被人骗了的陆淮予握紧拳头,只是当他想到正躺在病床上的姐姐时,握紧的双手终究还是松开了……
他父母早亡,和姐姐相依为命多年,眼见着考上大学之后和姐姐的生活越来越好了,谁能承想天不遂人愿,姐姐又在这个时候得了重病,如果不是为了那让人望而却步的医药费,他也不会抱着侥幸心理被人骗到这个地方。
他咬了咬牙,算了,不能再在这个时候惹事生非了,还是先找机会离开这里吧。
陆淮予趁着还没人注意站在角落里的自己,开始悄悄地向包厢房门的方向移动,直到听到一个人的声音响起。
“这样的好福气还是留给沈总自己享受吧,我没兴趣。”
说话之人的语气并不客气,可是那低沉悦耳的声音还是莫名抓住了陆淮予的心神,原本站在门前,马上就要推门离开的他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声音的主人。
那一刻嘈杂的包厢内仿佛随着眼前人的声音被按下了暂停键,秦珂站在光怪陆离的灯光中面容沉静,那双醉人的凤眼却凌厉冰冷地望着和他说话的人。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陆淮予依旧清晰地记得和秦珂初遇的场景。
他怔怔地看着那个人线条流畅完美的侧脸,仿佛已经忘了自己应该马上离开一般。
秦珂含嘲带讽地扔下一句话后就理了理衣服准备打道回府,只是没想到他刚一起身,对面的人又不慌不忙补充了一句:“如果今天你选了,那块地我可以再给你让五成的利。”
秦珂整理袖口的动作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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