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顿在半空半晌又缩了回来。
像是心有所感,楚野从困意中挣扎回一丝神志,掀着眼皮看着游可为。
两道视线交汇,楚野莫名觉得游可为有话想说,于是从鼻腔溢出一声疑惑,“嗯?”
游可为伸手把被角给他掖了掖然后又用手背贴着他的脸颊蹭了蹭,颇有些缱绻意味,好一会儿才小声道:“我走了。”
许是声音真的太小,以至于楚野错过了那语调中莫名的僵硬。
楚野勾着嘴角摆了下手,像是不懂他怎么今天出个门还这么恋恋不舍的,出口的嗓音还带着哑意,笑道:“走呗,还舍不得啊?”
游可为没回答,只是蹲在那看着楚野,楚野虽然疑惑却也只当他撒娇,无声的跟他对视着,不一会儿眼睛就干了,游可为嘴角勾起一个称得上勉强的弧度轻声道:“睡吧哥,你睡了我再走。”
楚野是真撑不住了,眼睛合上的瞬间就已经睡着了,游可为就这么蹲在床边看着他,看了不知道多久,直到起身的时候腿都麻了。
他想亲亲楚野,可又怕再吵醒他,最后只用指节很轻地蹭了蹭楚野的眼角,一触即离。
离开的时候游可为声音放的很轻,轻到就连客厅沙发上睡着的小舅都没有惊动一点儿,一切都平常到好像只是日常的每一次出门那样。
楚野感觉胳膊应该是拉伤了,早上到店里和面的时候丝丝拉拉的疼,他莫名起了装可怜的心思,给游可为发了条语音。
“胳膊疼,需要小游揉揉。”
低哑的嗓音也掩盖不住的笑意,简短的语音两秒就播放完了,游可为却像僵住了一样保持着把手机听筒贴在耳朵上的姿势。
“26床家属,跟我来这边办手续。”护士从病房出来以后说道。
游可为这才收起手机,路过姥姥病房时看了一眼里面空下来的床位,脚步未顿。
楚野发完消息以后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话带的撒娇意思太重了,粘粘糊糊的其实不太是他性格。
可发都发了,撤回来也不是那么回事儿,而且又不是跟别人,跟自己男朋友真撒个娇不也正常吗,于是心一横就把手机揣回兜里了。
在楚野的预想里游可为的回应大概会嘴硬的说他一句自找的,然后口嫌体正直的晚上又回来给他按摩,心疼的直叹气。
可他没想到的是一直到晚上和楚昭昭吃饭的时候还没得到回复。
楚野以为游可为还在生气,于是又发了一句。
楚野:没消气呢宝贝儿?
可这条消息依旧石沉大海,楚野洗澡出来以后看着安静的屏幕叹了口气。
这昨天回来又洗澡又搂睡的他还以为这事儿过去了,果然,没那么轻易。
墙上的时钟已经过了十点,往常这个时间他已经舒舒服服躺在床上享受着小游师傅的按摩了。
这段时间日复一日都是如此,这突然有天没来还真有点不得劲,心里空落落的。
楚野又长长叹了口气,给游可为打了个电话,一直到自动挂断也没人接听,这下楚野是真难受了。
现在时间太晚了他也不好去医院折腾,姥姥估计已经睡下了,只能打算明天白天直接去一趟医院找人。
心里惦记着事儿,这一宿楚野睡的不太踏实,乱七八糟做了好几个梦,一睁眼睛就都忘了个干净,唯有心口像一脚踩空了一般有些难受。
最近一直连轴转,一大早送完楚昭昭去幼儿园回来的路上见着路边卖对联的摊位时,楚野才惊觉再有十几天就过年了,于是凑过去看了看。
福字、窗花、对联铺了满地,楚野上下扫了一圈,指着不远处被两个立体锦鲤围绕在中间的福字问道:“这个多少钱?”
“十五一个。”摊主是个大娘,头上裹着围巾脸也被捂的严实,说话间不时有白雾散开。
“对联呢?”楚野又问。
“小的十块大的二十。”时间还早,摊上没客人,大娘拉了个小马扎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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