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驰哄了一阵,低头亲亲他的眼睛,过了片刻,总算勉强取得水笙的原谅。
*
午前,两人收拾好东西离开码头。
赵驰辞工后退了船,拿着刚结的钱,准备带水笙去投宿。
明日就是新年,街上清冷。
码头周围干活的工人,多数与赵驰一样相继离开,留下的,多是孤身在外的。
他们家中已无老小亲人,留在码头,还能与同命相连的船工吃份热饭热菜,于这清冷的团圆年感受到一点热闹。
大多百姓也都回家过年,除了市集,不少铺面已关大门。
赵驰牵着水笙拐过几条街,总算找到一家还开张的客栈。
客栈正堂清清冷冷,小二趴在桌上打盹儿,听着有客到来,伸展懒腰后连忙迎接。
赵驰订一间房,还交代他们要留在此地过年。
小二笑呵呵地为两人引路,虽然过年,但客栈里仍然能点到一些好酒好菜。
赵驰抛了些碎钱过去:“打一桶热水,两份饭菜,一并送到房内。”
不久,饭菜送来,赵驰很快吃干净,直直盯着水笙看。
浓黑的双目不似平日沉稳,仿佛正在压抑着什么。
水笙吃好粥,身子一轻,立刻被对方打横抱起,剥开后,送入热气蒸腾的浴桶内。
待他洗漱干净,赵弛就着用过的水,扯下棉布直袍,将仍冒热气的水打在身上,仔细搓拭。
水笙裹着棉布擦去发上水珠,期间瞥过视线。
赵弛侧身,除了擦拭的举动,异常缄默。
见到那雄观勃然,他脸一红,隐隐知晓过会儿要发生什么。
念头刚过,水笙整个身子旋转。
此刻赵弛眉目抽动,思念和自责冲垮了他的理智,眼底流出许多情绪。
如山的身躯半跪在床尾。
一只大掌并着少年的双膝,另一边五指包覆。
男人黑沉沉的眼睛盯着水笙酡红的脸颊,汗水从脖颈滚落,结实的肌理上很快淋湿一大片。
赵驰松开包捋的五指,往少年浮粉的膝头抹去。
指腹搓着,水笙不住颤抖,眼睛滴出细细的水痕。
他胳膊推了推,想开口,洇红的舌尖顿时被吃对方吃进嘴里。
半时辰后,赵弛背过水笙坐起,咽了会儿喉咙,吐出一股粗气。
水笙勾了勾手指,唇红艳艳的。
“渴……”
赵弛精赤/条/条的去倒水,给人喂完,把垫在褥子上、被揉得凌乱的棉布取下。
看着那块淋着水的布,水笙扭过脸,鱼儿一样靠在男人的身前吸气。
他伸手摸去,刚准备动起指尖,反被阻拦。
男人声音沉得发干。
“……好了。”
赵弛拿另一张干净棉布给他擦拭。
“莫要乱碰,等过些日子咱们成亲,到时候再……”
赵弛没说完就去亲水笙的唇,展开粗掌包住。
两人又不吭声了,鼻间的气息融在一起。
赵弛拢住那最腴润的细皮白肉。
过一阵,揉够的大掌方才松开。
看着被脸红的少年,他沙声道: “成了亲,才能彻底抱你。”
新年当天,水笙留在房内,睡了绵长而安稳的一觉。
天灰蒙蒙的亮,是个阴天,灰暗的光透入窗纸,街上炮竹阵阵,伴着孩童跑闹的笑声,时辰已经不早了。
水笙懵懵懂懂,兀自醒了会神。
他偏过脸颊,蜷在被褥里,一双乌黑水汪的眼睛溜溜转悠,落在赵弛身上。
对方似乎出去过,手中忙着什么。
他披着衣下地,走近一瞅,发现赵弛正在用浆糊糊着几张红色窗花。
“这是……”
赵弛把红纸贴在窗户两侧,剩下的两张贴到门上。
“在外过年不比家里,只能将就着准备。”
赵弛独来独往生活十几年,过去不管何种年节,早就习惯冷清,没做多少准备。
今年与水笙一起过,原本想好好准备,无奈计划赶不上变化,只得简单操办。
闻声,水笙翻开包袱,看见里面还有一对红烛,一叠红纸,一包枣子和油津津的花生糖。
赵驰道:“我买了些面粉,跟客栈借了灶台,一会儿过去备些吃的。”
水笙打起精神:“我来帮忙。”
赵驰轻揉他的头发:“先洗漱,吃点东西再下去。”
水笙眼睛弯弯地眯着:“嗯~”
两人并肩走出房门,客栈一楼很是冷清,投宿的客人都去街上凑热闹了。
小二一身灰色棉衣,趴在桌上,不时探着脖子往外头看,他嘴上笑呵呵地,手里的瓜子磕去大半。
瞧见两人下来,连忙照顾:“客人有何吩咐?”
赵驰:“借灶台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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