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坐到了旁边的桌子上:放心放心,如果那个李老头要是敢参你一本我就把责任全都揽下来。反正他安国公之子的身份, 就算宣凤岐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因为这事打死他。
裴砚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问:陛下亲行农桑礼的时候,襄王也得随行在侧吧?
温郁叹了口气:正是因为如此, 我行事才要格外小心些, 上次是我运气好才只是被贬到礼部办事。若是再惹怒襄王的话,那我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裴砚将瓜子皮吐到了另外一个牛皮纸里:上次我本来想为你出口气的,没想到我却挨了一顿打。
温郁听到这话无奈地看向他:你年轻,就算说出错话也能当成童言无忌,再不然你爹也可以为你兜底。如若不然, 襄王又怎么会只打你十板子就能了事?
裴砚缓缓磕着瓜子,他赞同似的点头。
温郁又道:以后你说话也要小心一点,若是以后再有什么大错,纵使有安国公也保不住你。
温郁和裴砚此刻心里都知道宣凤岐不是能轻易招惹的,他们只能在宣凤岐面前谨言慎行。
对了, 你不是侍奉在陛下身侧, 教他打猎射箭吗?今日怎有闲心来我这里?
裴砚此刻将自己的那包瓜子放到了旁边放着茶壶的红木矮桌上:陛下有了抚远大将军当太傅,大将军的箭法自然是比我强百倍, 所以我今日才得闲来你这边逛一逛。
温郁听到这话低下头来沉思着。
裴砚见状接着说道:我也是因为这件事才来找你的,没想到陛下会请耿老将军当太傅,他手中有先帝赐的兵符, 边塞的三军都听他调令,陛下这一步棋走的可真好啊!
温郁看到他说这番话时显得十分高兴,他紧蹙起眉头来:你真的觉得陛下走的这一步棋好?
裴砚微蹙眉头:陛下封耿老将军为太傅哪里不好了,这样老将军就有能力与襄王抗衡了,陛下也不至于孤立无援了。
温郁听到他这番见解之后暗自冷笑了一声:也不见得。
事出反常必有妖。
宣凤岐从来都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既然他没有管这件事情,那就代表着他心里其实是默认让谢云程封耿志山为太傅的,下一步他可能就要对耿志山手中的兵权下手了。
裴砚在温郁的礼部司坐了一会儿,他在温郁耳边悄悄道:温兄,我告诉你,陛下有意要拉拢我们支持他。他应该是动了要除襄王的心思,只是现在他手中无权,他让我暗中观察朝中哪些人对他是忠心的。
温郁听到这话之后警觉起来,他向四周看了一下,此刻室内室外并无他人,他见状才松了口气,他轻声道:既然是陛下亲口吩咐你的,那你就好好按照命令办事。还有,以后门前人后说怕不要这样口无遮拦了,若是被人抓住把柄了,那死的就不止你一个人了。
裴砚听到他的劝告后睁大双眼为自己辩解道:这件事除了我以外我只告诉你你一个人,我连我爹都没有告诉。毕竟这件事太大,陛下确实手中无半点权力,我还是会谨慎行事的。
温郁听到他的声音逐渐拔高,心都快跳出来了,他一边往门外看着一边上前捂住了裴砚的嘴:这里可是皇城,外面指不定有多少眼睛盯着呢,你说话这么大声干什么?
裴砚听到这话后露出了一个十分委屈的眼神来,他被捂嘴捂得太紧了:唔唔我,我知道了。
温郁听到之后才无奈地松开了手:你在安国公府的时候自己爱说什么就说什么,但是你在外边你要小心谨慎,不要行差踏错,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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