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侥幸,没发生的事谁都说不准。”【但我真的很累,手都快断了,你没感觉吗?】“我又没有自虐倾向,这种程度我知道你可以忍住。”【诚哥】时宁只想时家的事情早点结束,到那时,他就能被黎焕圈养起来,过上人人羡慕的生活!“真是个小孩儿。”俞诚没辙,放下手里的酒,找隔壁服务员帮忙看场,偷偷溜出酒吧。门口的空位还有剩,俞诚走到最角落,一pi股陷进沙发,抽起烟。火星刚燃到一半,路向风就左顾右盼地来到跟前。偷懒时遇上老板,俞诚难免小紧张,“路哥,找人呢?”“找个屁,我就找你。”路向风快速摆手示意他挪进去,坐下后对他掏兜抢烟,边点边问,“没事吧?”“什么没事?”“啧,祁炀啊,他没对你做什么吧?”俞诚微微一怔,想到他对祁炀有偏见,便引导着问,“为什么这么说?”路向风抬眼朝酒吧里观望一番,似乎在躲着谁,确认没危险这才解释,“跟你提个醒,耳朵凑过来。”俞诚附耳过去。路向风顺势搂住他的肩膀,沉声道:“别说我没警告你,每个人的命数都是注定的,没有那么多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好事。你别觉得攀上祁炀,这辈子就能衣食无忧,他就是个人精,没人能占他的便宜,你最好离他远点,知道吗?”“你被坑过?”“啧,少扯,坑我的人还在他妈肚子里。”路向风松开他,倚着靠背吸了口闷烟,“不是我被坑过,是我知道有人被他坑过,还被坑得很惨。” 搅局听见“被祁炀坑过”,俞诚大致猜到路向风说的是谁。但前世的事他不想提,或者说在时宁面前不愿意提,可他又很想为祁炀辩解两句。俞诚从没责怪过祁炀,反而很感激他,且有愧与他。如果当时自己能再坚强一点,此刻就不用借助时宁的身体苟活,不会让祁炀的教诲付之东流。无奈路向风嘴巴收不住,“最早的界限开在铜锣巷,酒吧里总共只有三人,两个老板,我一个服务员,工资却没少算我多少。最开始我们不知道祁炀的身份,觉得他很仗义,后来才知道,人家可是堂堂祁家太子爷,嘴里掉点渣子,就足够盘下百十家酒吧,那点工资他根本看不上。”“这也不是他的错。”俞诚嘴贱一接嘴,惹得路向风的情绪稍微有些激动,“对,不是他的错,我也不仇富。但你知道那货装穷是为什么吗?”
为了不被缠上,为了容易脱身俞诚续上烟,轻轻摇头。话匣子被打开,路向风起身走到隔壁桌,薅来瓶酒猛灌一口,“所以我刚说他精明,他装穷就是为了白嫖。那时候,我朋友喜欢得他要命,结果他玩腻了,就一溜烟儿跑得没影了。我朋友呢,最后被骗感情不说,钱也没捞到,之后想不开就没了。“路向风知道的信息,和俞诚经历的事相差十万八千里,但不怪他误会,毕竟俞诚抗拒透露心声,他就只能靠猜乱猜。但听见有人帮自己说话,俞诚多少获得了点慰藉,夺过路向风手里的酒,对瓶吹了口,“这不挺正常吗?又不是所有的喜欢都能得到回应。”“好话谁都会说,这事儿就是没落到你头上。”路向风拍拍桌,继续怒斥祁炀的恶行,“我朋友挺清醒的,要不是祁炀死皮赖脸地撩他,他哪会上套?要我说,你要是实在不喜欢人家,那就直接拒绝,非要把人家拖着,这不犯贱吗?像祁炀这种有钱人,物质需求满足了,就想要去找精神愉悦,说白了,就是玩弄人心呗。”原来路向风对祁炀的偏见,全部来自于自己俞诚想解释,但不能。一旦解释就会戳破重生的事,而他不想和前世扯上半点关系。“路哥,我进去了。”俞诚放下酒,掐掉烟,临走前顿顿,在路向风的肩膀轻轻一拍。还没走进店,时宁忍不住出声,【诚哥】单从语气,就能听出他的复杂情绪,更别提胸口还闷得慌。“别问。”停顿半秒,俞诚补充道:“你放心,这些事早就过去了,我不会和祁炀有什么。”【不是的,我就是有点心疼你。】俞诚深吸口气,这就是他不想和时宁摊牌的原因。他抗拒被同情,一旦被同情,他就会忍不住想到曾经那个软弱的自己。他现在能认真生活下去,能照顾好自己,甚至有余力去照顾别人,最想要的无非一份理解而已。这时,俞诚的肩膀被一只手搭住。下意识回头,看清人后,身体的本能反应比思绪还快,他皱着眉头侧身避开。眼前的人是时琛!时宁对弟弟的恐惧,一瞬席卷全身,导致小腿微微发软。俞诚悄声扶住护栏,强忍不适,“你来干嘛?”“哥,你在怕我?”时琛歪脖微笑,不退反进朝他贴过来,“哥,我好想你。”时琛戴着口罩,穿得很厚,里外三层却不显臃肿,白色加长款外套,倒是和俞诚的黑色制服形成对比。且他一贴近,就将淡淡的消毒水味送进俞诚鼻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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