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伙子!幸好是我,如果换成个狐媚子,你还不得臊死?”瞟了邵勇一眼,“那怎么行?男人要是害羞,那让咱们女孩子怎么嫁得出去啊!哈,哈,哈!”蔡老师的笑不是海豚音,是米老鼠被踩到尾巴的叫声。邵勇被蔡老师臊得直挠头。如果不是有所图,他真想一走了之,可为了查明真相,就得忍。硬着头皮,邵勇继续重复了一句:“上午,不巧,没见到。下午,就特意过来,还真有命,把你等回来啦!”邵勇直视着她,话说得有板有眼,留心察言观色。蔡老师品出邵勇话里的意味,拉下脸,不高兴道:
“怎么?我出去一趟,还要向邵老师请假?你一个代课老师,管得有点太宽了吧!”蔡老师是个心机婆,心思细腻得很。她思谋着跟邵勇吵一架,偷梁换柱,以掩饰自己上午所作所为。免得邵勇死咬不放。现在,还不到摊牌的时候,打马虎眼不行的话,那就死不认账。邵勇没有想到,自己平常一席话,能引起蔡老师如此警觉与反感。邵勇面部肌肉发紧,拙嘴笨腮解释道:“蔡老师,您——别生气嘛!我没——管你的意思。就是——关心一下。”蔡老师眼见邵勇的囧态,心想,你小麻雀再厉害,又怎么斗得过我这老家贼?她把包放在自己办公桌上,转过身,换了一张笑脸道:“我头午上了趟卫生院,妇科。你还想知道什么?将来你娶了媳妇就会知道,我们当女人的,事多着呢!”“蔡老师,别误会。我就是来见你一面。你看,你还生气啦!对不住啊!我走了,你休息!”邵勇沉稳心神,不想再与蔡老师纠缠。辞了蔡老师从学校出来,看起来灰沟溜溜的,可心里却波澜不惊。邵勇暗道: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好猎人。别得意的太早,狐狸的尾巴迟早会露出来。可想到狐狸,邵勇不禁一哆嗦。金晓阳找蔡老师干什么?蔡老师上午明明去了百货商场,却说自己上医院。她有什么难言之隐?正想着,一股风平地刮起来,卷裹着沙土叶子,旋转着扑向自己面门。第二天,刺绣厂就热闹起来了!往日肃静的车间,只听得到绣花的机声,今天却突然跑出几个玩闹的小孩子。邵勇不明所以,闻声走进车间。五六岁的孩子,胆子小,见来个大个子,面孔又生。小丫头怯生生往妈妈的怀里钻,耽误了干活,当妈的不耐烦,随手打一巴掌,推出来。小丫头受了委屈,哇哇哭嚎,抹起了鼻涕眼泪。邵勇不忍,上前把小丫头抱在怀里,哄着,替孩子擦去眼泪和鼻涕。男娃子调皮,在机台间你追我撵,不是揪一下二菊的辫子,就是拉一下四苹的手肘,打打闹闹,捣着猫蛋。。邵勇皱着眉头,问小丫头的妈:“小梅姐,厂子开业前说好的,不能把孩子带进来,你看多危险!”被邵勇叫小梅姐的妇女不乐意了,撇撇嘴,头也不抬地怼道:“邵勇,你是瞧着你姐好欺负是吧?这屋里,是大嫂子没带娃,还是二嫂子没带,你不敢说她们,怎么偏说俺啊?”小梅是南大洋的闺女,嫁给了本村,从街坊论起来,邵勇管她叫姐,却不沾亲。如果小梅姐都不讲情份,那几个嫂子哪还有照头?没想到,向来温顺的小梅姐,会向自己发难,邵勇倒噎在那里,不知如何来答!也猜不出小梅姐,哪来这么大邪火?可你有火,也得讲理不是?邵勇原本想心平气和解决此事,被小梅姐抢白,肚子里的火也蹭噌往上蹿,不觉间好拔高了调门:“小梅姐,我还没发火呢,你发什么火?你总得讲道理吧!”抱在邵勇怀里的小丫头吓到了,哭得更厉害了,扭着身子往她妈怀里够。小梅本来心虚,被邵勇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质问,啪地一掀机台下的工具盒子,弄得线团和梭子到处翻滚。小梅拉下脸,气哼哼地起身,伸手从邵勇怀里夺过孩子,喝道:“甜甜,俺们走。”“你干什么?小梅姐。”邵勇又气又恼,在后面喊。“回家给老二送奶!”小梅的话,似乎是一颗信号弹。大嫂子、二嫂子和另外几个带孩子的妇女,也都从机台上站起来,领着自家的孩子往车间外走。邵勇紧走几步,撵出来,却见陈校长等在车间门口。陈校长上平静如水,夸张的大嘴嚅动两下说:“到你办公室去!”不等邵勇,陈校长转身走向办公室。原本想追回工人的邵勇,心有不甘地跟在陈校长身后,回了厂长办公室。“听说昨天你去找我了。也听说你跟蔡老师吵了一架。”陈校长依然平静的看着邵勇,“下班后,蔡老师找了我。”“告我的状吗?”邵勇不屑地接了一句。“比告状严重得多。”邵勇瞪大眼睛,不解地瞅着陈校长。陈校长仍然面色平静,像一条深不可测的小溪,在夏季的平原上向大海奔流。“她给了我最后通牒:如果不把厂子交给金晓阳,鞍阳百货商店,从今天起就取消订单,不再销售我们的产品。”邵勇事先虽有预感,但听陈校长这么说,脑袋还是嗡地一声。一瞬间的眩晕,让他眼前一黑。他掐了掐眉头,让自己尽快清醒,也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搞不懂金晓阳要干什么?为什么总是跟自己过不去?而且专在背后捅刀子。他暗呼:算计啊!算计啊!真能算计啊!老话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自己大意,怨不得别人。明知事情不可逆转,可邵勇执拗地想再争取一次。他实在是不甘心,自己千辛万苦搞起来的刺绣厂,到头来,却给金晓阳做了嫁衣裳:“校长,给我一天的时间,我明天答复你,行吗?”邵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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