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花轿在天官府前轻轻落下。新郎踢轿门。新娘下轿,过火盆,踩瓦片。被人一路牵着走进喜堂,夫妻交拜,行完大礼,而后被送入了洞房。盖头之外的一切不得见,看得到的只有脚下这块四方地。“姑爷。”小米的声音打断了叶秋萍的思绪,她心头忽地紧张起来。听得那人的脚步一步步接近,叶秋萍的心也跟着跳个不停,她未料到在两人有过夫妻之实后,竟还会这般紧张,像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般惶然与无措。听到他发出一声愉悦的轻笑,随即叶秋萍眼前一亮,遮蔽她视线的盖头被挑了去,抬头,便见一张含笑望着她的俊颜。玉子明轻唤道:“娘子。”叶秋萍垂下头,娇羞的回道:“相公。”他抬起她的下巴,看着眼前这张宜嗔宜喜的小脸,只觉一颗心都被涨得满满的。最爱素面朝天的她,此时胭脂轻扫,娥眉淡描,樱唇微点,美得让他移不开视线。叶秋萍被他越来越火热的眸光看得心头小鹿乱撞,微微垂下眼帘,不自觉轻咬红唇。“别咬。”他伸指抹过她的唇,如呓语般呢喃。她怕他又不管不顾,拉下他的手,轻声道:“不是还有宾客在前堂。”玉子明笑了,在她身边坐下,伸手将她揽入怀中,道:“为夫稍坐片刻,就去应酬他们。”叶秋萍捶了他一记。他低头轻啄了下她的唇,然后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立时惹得她双颊飞霞,羞恼地用力推他,想挣脱他的怀抱。玉子明用力将她抱住,陪笑道:“不恼,不恼啊。”叶秋萍哼了一声,扭过身不理他。他跟她耳鬓厮磨了一会儿,在自己尚能把持得住的时候,离开了新房,去招呼那些宾客。真是群不讨喜的家伙!他一离开,小米这才又回到了喜房。“夫人,我伺候你卸妆吧。”“嗯。”叶秋萍坐到铜镜前,让小米帮着拆卸头上的钗环与发髻。看到铜镜内小米低头窃笑,叶秋萍的双颊不免发烫,没好气的问道:“笑什么?”但这话其实是白问了,她也看到自己的妆被某人弄得有些花,尤其颈间被某人无赖地留下了许多的印迹,小米肯定是看到了。小米边帮夫人拆去头上的发簪,边笑道:“奴婢是觉得姑爷对夫人真好。”叶秋萍低头抿唇笑了下,微垂的眼帘却掩住了眸底的心思。情越浓,情越薄,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小米将夫人的长发全部放下,又帮她宽去嫁衣,换上家居服。“奴婢去给夫人拿些吃的来。”叶秋萍点了点头。小米一边朝外头走去,一边嘟囔道:“姑爷也真是的,府里怎么都不肯用个女人呢?”叶秋萍回到床边坐着,忽然忍不住笑了,她想那么多做什么呢?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外祖父和娘常说她有时想得太多,不好,可是从小看多了人情百态,体会到了悲欢无常,她只是不自觉替自己多想一想罢了,人之常情。很快的,小米便举了些饭食进来。叶秋萍慢条斯理地用了些。之后,小米就拿了一封信给她。叶秋萍有些讶然。小米老实地道“奴婢也不知道是谁写的,是姑爷吩咐奴婢交给夫人的。”叶秋萍狐疑的拆开信封,展开信纸,当母亲娟秀而熟悉的字迹印入眼帘,泪水瞬间便涌上眼眶。娘说她已是出世之人,红尘中事便不再理会了,自也不会前来出席她的婚礼,只嘱咐她一切随缘,善待自己以及身边之人。信末,母亲还是忍不住斥责了她泄漏自己去处的行为。叶秋萍看完信,含着泪笑了。娘或许不会还俗与父亲重叙旧情,但若是父亲执意守着,她大概也不会说什么。无论何种相守,总是相守。红烛高燃,替人垂泪。红罗轻纱软帐低垂,隐约可见帐内之人正安稳入睡。在门外,玉子明便将顾墨挥退了,伸手揉了揉额头,扶着门走了进去。今日虽是他的大喜之日,但有些人就是选中这样的日子想看他出糗,他被灌了不少酒。他脚步踉跄,好不容易才将房门关上,他先朝内室望了一眼,低头笑了笑,转而去了净房。简单梳洗一下,换了干净衣物,这才摇摇晃晃地进了内室。浓郁的酒味窜进鼻息,叶秋萍皴着眉头,慢慢睁开了眼睛。“醒了?”看他一脸醉容,她直觉想坐起身,替他倒杯热水、替他擦擦脸也好。玉子明按住她的肩,道:“不用起来。”“你醉了。”他坐在床头将自己扒光了,然后掀开被子躺到她身边。叶秋萍被他身上的酒气熏得微微躲了躲。玉子明伸手将她拽进怀里,在她身上一摸,笑问道:“怎么没有都脱了?”“胡说什么呢!”他将她仅着的抹胸、亵裤都扒下,扔下了床,随即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你身上的酒味儿好重。”玉子明扳回她躲开的脸,眉目微敛。“嫌弃我了?”叶秋萍蹙眉拍他。“酒味太大,我闻着难受。”他扶着她的脸,缓缓低下头,一字一句地道:“无论怎样的我,你都得接受,懂吗,萍”最后的话音消失在她的红唇内。她只觉一股浓郁的酒味冲入口内,被迫全盘接受,眉头不由得拧在一起。等他的唇舌下移,她方才能正常呼吸。只是这罗帐之内未能幸免也弥漫上那股酒味,幸而薄透的纱罗让帐内的空气不至太过令她难忍。虽然她勉强能忍受他的酒气,但他在她胸前的肆意吮吻,却让她情不自禁地扭动身躯,嘴里也逸出令人面红耳赤的细碎娇吟。
床帐内的温度越渐升高,炽热的春情让他们踢开了被子,在大红锦褥上纵情。叶秋萍迷乱难耐的将头向后仰,双手紧紧抓着玉枕两侧,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玉子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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