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的丧礼办完不到十天,王夫人的女儿珍儿却在这时生病了,消息也马上传到西三所。此时徐敏正坐在树荫下的石椅上,阳光不断地从叶子缝隙中洒落下来,整个人不禁有些懒洋洋的,但原本还直打着呵欠的她,在听到丫鬟的话之后,浓浓的睡意全被打散了。“病了?怎么突然病了?”她这才想到还没机会见到元礼这个庶出的小女儿。秀珠将茶点一一搁在石桌上。“奴婢听说是身上起了药疹,对大人来说已经是不能轻忽的病症,更何况是珍儿小姐这么年幼的孩子,若再严重些,有可能会喘不过气来,危及性命,王夫人担心得成天以泪洗面。”“药疹?”意思就是药物过敏?她心里不禁这么猜测。“以前有过这种情形吗?”“奴婢之前没听说过。”秀珠一面倒茶一面回道。徐敏右手托腮,思索着该不该去探望。“千岁呢?”“因为娘娘过世,加上珍儿小姐又病了,王夫人便请求千岁让她把女儿带回去照料,所以千岁此刻正在王夫人住的东三所,只怕接下来几天,都会往那儿跑了”见主子一脸沈思状,秀珠便开口说:“夫人喝茶。”“呃,好。”她回过神来,端起茶杯啜了一口。“那么是突然起了药疹,良医正还有说些什么吗?”秀珠回道:“因为珍儿小姐并没有服药,身上更没有伤口需要抹药,所以目前还找不出原因来。”“既然没有抹药,那么吃进去的机会还是比较大”徐敏放下茶杯。“她平常吃的东西,可有仔细问过?”戏里头也有演过为了争宠,不惜毒害女儿的情节,她不想怀疑王夫人,可是表面上疼爱孩子的女人,并不代表就真的是个好母亲,人前是一套,人后又是另外一套,这种事也是有的。“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秀珠摇头。她心想也是,这种事还是得问身边负责照顾的奶娘、丫鬟最清楚,偏偏自己又没有权力过问。于是,徐敏让秀珠去命人准备软轿,打算亲自走一趟东三所,于情于理,总是要前往关心一下。待软轿来到东三所,也就是王氏居住的院落,先让门房进去通报,等了片刻,才有一名丫鬟出来领她进去。“徐夫人请进!”徐敏才跨进厢房的门槛,就见元礼也在屋里,怀里揽着噙着泪光的小女儿,满脸疼惜,而王夫人则坐在绣墩上,不住地擦着泪水。“千岁!”她先向元礼福了个身。元礼笑着为徐敏介绍。“你还没见过珍儿吧?”“确实还没见过。”徐敏睇向有些腼眺怕生的女娃,脸上因为起了一块一块的药疹,看来可怜兮兮的,令人心疼。“多谢妹妹关心”王氏一面说着,一面让丫鬟搬了张绣墩过来。“还好良医正说只要服过药,再过几天药疹就会慢慢消了,否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了”徐敏在绣墩上坐下。“既然良医正都这么说,咱们就相信他的医术。”岂料这番话听在王氏耳里,可就不太舒服了。“珍儿不是妹妹的亲生骨肉,当然可以说得轻松了”像是被当场用了一个耳光,徐敏脸色不禁僵住了,她真的不该拿热脸来贴人家的冷,不过有些人情义理又不能不顾,做人还真是难。元礼板起俊脸,生怕徐敏想到流掉的孩子,心里又难过了。“你这是什么话?”“奴婢奴婢只是担心珍儿”王氏被他这么训斥,才擦干的泪水马上又掉下来。“难道千岁心里、眼里就只关心世子,庶出的女儿就不重要了?”她心中早有诸多不满,只是不敢说出口罢了。他冷声斥责。“珍儿是我的亲生女儿,无论嫡出还是庶出,我都同样关心,这种话我不想再听见第二次。”王氏怕惹他生气,呜呜咽咽地回道:“是”“姐姐会这么担心也是正常的,毕竟母女连心,关心则乱,旁人自然是比不上的。”
徐敏很快地恢复过来,再难听的话以前都见识过了,没什么好在意的。“你也别放在心上。”元礼和颜悦色地安抚。徐敏朝他轻哂。“其实姐姐这么说也没错,就因为不是亲生骨肉,才能用客观理性的态度来看待,而不会被忧急的情绪给分了神。”“这话怎么说?”他不解地问。她看向频频拭着眼角的王氏,若这件事真是王氏为了争宠而自导自演,当然要想办法戳破,这种利用孩子的恶毒女人不值得原谅,若不是的话,也得查出真正的原因,免得孩子再受罪。“良医正可有说明药疹是如何引起的?”徐敏问。元礼颔了下首。“说是可能服下或碰触到某些药物才会出现这种红色疹子,不过珍儿最近并未生什么病,所以应该不太可能。”“千岁,一般人认定的药物有很多其实平日都会使用到,像是当归、四物、人蔘这些,可以说是药,但也算是食材。”只要找到过敏源,应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没错!”他大梦初醒地说。王氏睁着泪眼。“可是珍儿还小,用不上那些东西”“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照顾她的奶娘和丫鬟们列出一张清单,把她最近半个月内吃的东西写下来,再一一查证,相信可以防止同样的事再发生。”徐敏提出自己的看法,试探对方的反应。“不知姐姐愿不愿意?”“我当然愿意了。”王氏点头如捣蒜地回道。元礼拍板定案。“那就这么决定了,清单列好之后,就派人送到西三所。”“奴婢万万不敢。”徐敏垂眸回道:“应该请千岁过目才对。”元礼咧了咧嘴。“法子是你提出来的,当然要由你来解决。”他就是要看她如何处理,只要办得好,也能让大家刮目相看。这个男人根本是故意把责任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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