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表达感谢,理所当然地站起身走向那张柔软的大床,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她伸手扯了下被子把整个人都盖住,只剩下两只洁白的小脚露在外面,泛红的足尖和足心透着些许娇生惯养后被磨难困扰的可怜,没过几秒就也缩进了被子里。
时序站在原地,看着那团小小的隆起许久,最后才轻手轻脚关上灯退出房间。
房间门轻声闭合。
闻叙之以为自己会失眠,但身体的疲惫诚实得可怕,加上环境的绝对舒适和安静……所有的一切都和她昨晚在出租屋经历的种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的意识几乎是在接触到枕头后没一会就沉了下去,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第二天清晨她是自然醒的。
时序早已等在房间外,等时间差不多了才轻轻敲门,得到她的应许后才推着一个挂满了漂亮裙子的移动衣架进来。
衣架上全是当季最新的高奢裙子,无一例外都价格不菲,且大多偏向她以往喜欢的精致风格。
“叙之…你看今天想穿哪一件?”
他的眼神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仿佛能把她打扮得光彩照人就是他最大的成就。
闻叙之坐在床上看着那些华美的裙子,有一瞬间的心动。
这些才是她应该穿的衣服,才是符合她身份的东西。
但下一秒,她却像是狠狠被现实打了一巴掌,瞬间清醒了过来。
不能穿!
如果她穿着这样一身……显然不属于她目前经济能力的衣服去学校,那她绝对会完的!
昨天论坛的帖子才刚刚被删掉,如果今天她再以这样一副“被包养”的姿态出现,她会被那些流言蜚语淹没的!
她可以暂时屈从于现实,但绝不能在人前坐实这种不堪的关系……
这是她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可悲的坚持。
她掀开被子下床,刻意不再去看那些诱人的漂亮裙子,拿起那套已经洗好烘干的校服。
“……我穿校服。”
她的声音有些干涩,避开时序的目光进了衣帽间。
时序脸上的期待肉眼可见地黯淡了下去,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那挂满昂贵衣物的衣架推到了一边,等待闻叙之换好校服出来。
她整理好自己和时序一起下楼,他拎着她的书包和早餐扶她上车。
她刚坐稳,一个有些荒谬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那个破出租屋……她不在那里住…租金岂不是白交了?
时序说会帮她联系母亲让人接她回来,她们不用担心钱了。
可…这种精打细算、担心浪费的思维是过去的闻叙之绝不会有的。
她的脸颊瞬间烧起了羞耻的潮红。
她不会已经得了“穷人病”吧?!!
……
她攥紧了拳,声音含含糊糊,带着点连她自己都讨厌的扭捏和试探。
“…租的房子…租金交了一个月的…嗯…我的一些东西…还在那边……”
她没说想要回去住,也没说要去拿东西,只是这样含糊地在表达,像是在自言自语。
时序从她发出声音起就立刻看向了她,眼神先是闪过一丝紧张,但很快就被一种了然所取代。
“我明白了。”
他立刻接话,语气甚至带着点安抚。
“那边的东西我今天就派人去全部整理好搬过来,租金……我也会处理好的。”
闻叙之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嗯,就这样吧,全都扔给他就好了。
她不知道的是,时序早就开始调查她被迫留在学校的相关情况,却发现阻力重重。
那个神秘的“好心人”似乎和学校达成了什么协议,其中甚至还有沉抒白和盛期…和其他一些人的插手,叙之的事远不是单靠钱或者权就能立刻摆平的。
时序感到一阵烦躁和棘手,但他没有在闻叙之面前表露分毫。
车内弥漫着烤吐司和黄油的香气,餐盒里的早餐依旧精致,是厨师专门按照闻叙之的口味做的。
他将温热的牛奶递到她手边,又把切成小块的水果推到她面前,目光始终黏在她身上,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专注。
闻叙之还算有胃口,小口小口地慢慢咬着咀嚼。
吃完最后一口,她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
“叙之……”他轻声唤她,声音里带着紧张和渴望,“早餐……合胃口吗?”
闻叙之敷衍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不想和他多说什么。
时序却像是得到了某种信号,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一种卑微的乞求。
“那……可以抱抱了吗?”
闻叙之的眉头瞬间拧了起来,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
他又来了!
“你有完没完!!”
她猛地转过头,漂亮的猫眼里燃起怒火,想也不想就抬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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