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请你赶快来一趟。”这天沈星河正在公司参加一个非他出席不可的会议,中途接到医院的电话连忙冲出公司,一路狂飙去医院,一进病房就看到医生和护士围着她。听到开门声,夏宝娜涣散的目光蓦地聚焦,她回头看到他脸色苍白的走进来,突然颤抖着尖叫“别进来,出去,求求你们让他出去!”夏母哭着转身拦住他“你先出去。”“发生什么事?她怎么了?”他被护士和夏母拦住推出门,夏母瘫软在一旁失声痛哭。护士一脸伤感的看着他“她并发急性肾功能衰竭无法排尿,需要插入尿管,可她不肯合作。”沈星河呆呆听着,隔着病房门上的小小玻璃窗看着里面,病床上她背对他面朝窗户,唯一露在外头的一双眼睛毫无生气的看着窗外。傍晚,听医生说用了镇静剂让她睡熟了,他推开门走进病房,昏黄的灯光下她静静的呼吸,眼皮轻轻跳动。他屏息坐在一旁看着她,他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唇角带笑手脚利落的熨衣服,还有在星巴克门外,她一头漂亮的短发被阳光映成金色,一双明亮的眼睛笑弯如月牙,想起她说“知道庄总怎么说我吗?她说我是宝,少了我可不行”来点里她翘着脚吃牛排,凑近他时软绵绵的气息扰得他心跳加快,他们并肩走在路上她一脚踢飞小石子,说相信他而夏宝娜在睡梦中梦到烈火烤着她,到处都是熊熊大火,她喘不过气来,身上又热又痛,这时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落在她眼皮上,她睁开眼睛看到沈星河,漆黑夜色里他俯身微笑看着她道:“糟糕,下雨了。”他拉着她跑下拱桥,大雨洒在她身上,好凉快好开心,她被他牵着跑,听着他爽朗的笑声,也不由咯咯笑出声来“咳咳咳咳”她被自己呛醒,睁开眼睛看到他发红的湿润眸子。“作了什么梦?居然把自己笑到呛住。”他笑着哑声问她。原来是梦。夏宝娜苦笑,看着他的眼睛道:“我梦到下雨。”“下雨?”她闭闭眼点头“有一滴雨落在我眼皮上。”他失笑,伸手用指尖轻轻摩挲她发烫的眼皮,上边有他的眼泪。“这里?”她眨眨眼。他宠溺的看着她“下雨了所以笑?”她摇头:“我感觉回到了图卢兹。”“图卢兹?”“那时你正要亲吻我,雨点打在我眼皮上。”“就像这样?”他俯身在她唇角轻轻落下一吻。她勾起唇角,无限伤感的看着他“可醒来发现是个梦,不是雨,是你的眼泪。”他怔怔看着她,微微扯动唇角。“我们分手吧。”“宝娜。”她闭上眼睛“听我说完。”他沉默“好,你说。”许久,蓄够了足够的力量,她看着他道:“只有一个月而已,我们认识到现在只有一个月,或许你现在觉得不能抛下我,那只是因为我们正处于激情期。爱情也分时期,激情期、甜蜜期、平淡期。就算我活下来,我也没有信心和你站在一起,每个人说你很好,对我也很好,可是这么好的你却要和这样的我在一起,我好累,你的好让我好累,我每分每秒要找好多理由不让自己放弃,每笑一次都要用尽浑身力气,我真的好累,求求你,和我分手吧。”他看着她痛苦的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溢出,他伸手颤巍巍接住,泪珠从他指尖滑落。他闭上眼睛,许久缓缓睁开看着她道:“好,我同意。”如果他的存在只会让她更加痛苦,他同意放手。他轻轻抬起她裹着纱布的右手,看着她露在纱布外短短一小节指尖,他用指尖轻轻摩挲那短短一小节发黄的指尖道:“戒指摘下来了,我们分手了。”她闭上眼睛浅笑,冰冷的眼泪自眼角滑落,变成滚烫的炽热。他起身凑到她眼前“明天开始你就看不到我,我们就不是情侣了,可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她微笑点头“好。”“都不问什么事就答应,你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因为我是宝。”他破涕为笑,看着她道:“答应我别放弃。”泪水迷蒙了她的眼,她凝视着他无声微笑。他伸手用棉花棒擦去她的眼泪“你放弃了我,总不能连你自己也放弃,作为分手的条件,答应我别放弃,不然我会和你纠缠到底,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她失笑,咬咬牙点头“好,我答应你。”她不放弃,到死也不放弃,不过应该很快就会到不放弃也不行的地步了吧。
她的急性肾衰竭虽然经过治疗,但仍恶化成慢性肾衰竭,让她必须终生洗肾,也让她成了尿毒症患者。他松了口气“一言为定。”“一言为定。”他俯身亲吻她的嘴唇,夏宝娜闭上眼睛,很久以来他总是小心翼翼碰触她的唇角,可这一次他却深深亲吻她的唇,好痛,她尝到血的滋味,却又极度甜蜜,她多希望在这一吻里一睡不醒“沈先生,你要考虑清楚,虽然说夏小姐能接受你的肾脏,但现在她身体极度虚弱,很难说是否承受得住手术,就算成功,如果术后出现排斥情况只会比现在更糟糕,并不是说接受肾脏移植就能救活她,如果到时候失败,你——”“成功的几率有多少?”沈星河透过人脉,让医院同意为还未结婚的他们进行换肾手术。医生沉重的说:“不到一半,还要看她自身的意志力。”“足够了。”他拿起笔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请尽快安排手术,不要告诉她和她母亲,就说她们运气好刚好有器官捐赠。”走出医生办公室,他打电话给艾伦。“我要的东西做好了吗?”“做好了,我刚拿到,要我送去医院吗?”“不用,我自己去取。”傍晚,病房门被推开,夏宝娜以为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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