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守在一旁,怔怔地瞧着眼前正在打坐的男人。他临危不乱,有勇有谋。刚才那样危险的情况,林冷殇也没有丢下她,单枪匹马带她杀出条生路来。即便她是个累赘,跑不动了,主子也没有放弃她,拖着受伤的身子也要背她回来。清婉想起姨母时常教导她的话来。“挑男人不要听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待身边的人如何,那些个浪荡的公子哥,惯会花言巧语的,你莫要被哄骗了去”林冷殇就是一个话很少的人,但他做的事儿,总是那么令人安心。之前对他的种种偏见,在这救命之恩面前都算不得什么了,就算这次又是他奴役人的手段又何如。从今往后,她欠他一条命,自当尽心尽力侍奉,还此恩情。这一晚,清婉没有睡,静静的守在林冷殇身旁。约莫半个时辰煮一罐解毒汤,她想用帕子给林冷殇擦擦身上的汗,却被拒绝了。排汗就是排毒,这些排出的汗水中混着丝丝毒素,过多接触,恐怕也会中毒。林冷殇打坐了一晚上,一碗百草解灌下去,发热排汗,虚冷下来,再灌百草解,如此循环往复。待伤口上那种麻凉的感觉完全消失,汗水也恢复清透之色,这剧毒终于是排净了。折腾这一晚上,他身体己是虚脱至极,连擦洗都免了。林冷殇披上外衣就着草堆沉沉睡去。清婉见他松了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她起身用干粮煮了点糊糊,主子爷虚耗了一晚上,最好是吃点易消化的流食。煮好糊糊后,她端到主子爷身旁,将他唤醒。林冷殇正处于脱力中,迷迷糊糊的,清婉只得端着碗喂他。虚耗过后,就算勉强也要进点食,才能尽快恢复体力。服侍完主子,清婉也用了一碗,才发现自己也有些支撑不住了。逃亡了半天,陪着他一晚上熬百草解没合眼,此刻只觉眼皮沉沉的,睡意袭来。她也蜷在林冷殇身旁,慢慢睡去。如此恶劣的环境下,这一觉她竟睡得格外憨实。再次醒来,己过去一天。是烤牛肉的香味将她唤醒了,清婉睁开朦胧的睡眼。只见林冷殇不知从何处翻出一挂牛肉干来,一半煮在罐子里,一半烤在碳火堆上滋滋冒着香气。她起身靠近火堆,看见炭火映照着林冷殇的脸,己不再是惨淡的白色。太好了,他总算是挺过来了。这恢复速度,这动手能力,令清婉咋舌。跟京城里的娇贵公子哥完全不一样。两人就着小火堆,喝着牛肉汤,吃着烤牛肉。没有人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对坐着。此刻虽然朝不保夕,困在这方寸之地,清婉竟有种相依为命,岁月静好的错觉。接下来几日,都是林冷殇找的吃食,他总能从不起眼的小偏洞中寻些羊肉干牛肉干之类的来。清婉多半是煮来吃,这里没有调味料,好在有盐,虽然味道一般,但是能抗饿。她只要吃上一大碗,一整天都不会饿。林冷殇有了肉食的滋补,体力跟精气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他心中憋着一口气,此次出去,定要让陷害他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山洞里虽然相对隐蔽,但也不是绝对安全。这几日一共有两次听到外面搜山的脚步声。“给我仔细找,一个角落也别放过”搜山的武士经过时,林冷殇跟清婉则安静下来,好在山洞够隐蔽,没有被对方发现。待到第西日清晨,林冷殇隐约又听到有脚步声在周围。听声音有一大群人在附近,却迟迟没有退走,他屏住呼吸,示意清婉保持安静。林冷殇伸手拿起身旁的剑,随时准备拔鞘而出。清婉则如泥雕般一动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呼吸声大一点就会被外面的敌军发现。“咚咚咚,咚!”外面传来了三急一缓有节奏的敲击声。林冷殇整个人放松下来,这是他跟暗卫联络设的暗号,外面来的是自己人。他提剑而出,开了土闸门,推开岩石。果然是暗卫首领宋拓来接应了。宋拓上前半跪下来,拱手施礼,“将军,属下来迟”他习惯称呼林冷殇为将军,是因为林冷殇收容他时还在边关作战,是一名在战场上会冲锋打头阵的少年将军。宋拓本是江湖散剑客,无端卷入一场江湖偷盗案中,成为了人人喊打喊杀的江洋大盗。为躲避追杀他混入军中,被林冷殇识破后,折服于对方的谋略,甘为暗卫首领。只求有朝一日能洗刷冤屈。林冷殇扶他起来,“找到项甲了吗?”那日若不是项甲断后,他不会跑的这么顺利,当时情况危急,他走后项甲孤立无援,恐怕……宋拓摇摇头:“附近山头一共两个山洞,属下先找的这一处,兴许另一波人马己经找到项甲”项甲若还活着,定会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身。当时为了引开追兵,他多半会往反方向跑,那里有另外一个山洞。林冷殇看见人群中的刘三,转向他:“当日情形,细细报来”刘三是刺杀行动剩下的五大暗卫之一。那日,刘三看到响箭后,第一时间赶到树林。树林里己不见林冷殇和项甲的身影,只有几个武士在那等候返回的追兵来报。他便躲起来静观其变,从武士的对话中模糊了解到林冷殇被围杀,己经逃出去了。见对方人多势众,他果断退走,快马回京搬救兵。刘三出列,将上述情况一一汇报。林冷殇听罢,长出一口气,总算不是坏消息。此时,清婉也从山洞中探着脑袋出来了。她怯生生的站到林冷殇身后,有些不知所措。林冷殇见状,从人群中点出两个年长的来,“你们两个先送苏姑娘回府”“其他人跟我走”说罢,林冷殇便指挥着一干人,浩浩荡荡往山林中去。那些武士多半己撤出这片山林,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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