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韵进书房落座后就有些心神不宁,林冷殇喊她过来,必定是有重要的事讲。但此刻,他只是手中把玩着一串念珠,并未开口说话。徐韵看着那串熟悉的念珠,不自觉的用帕子掩了掩鼻子。林冷殇见状,淡淡的开口,“这串念珠眼熟吗?”徐韵也不装傻充愣,轻轻的点点头,“妾在宁安寺见过”“可知它的来历?”“妾不知道”林冷殇面色一沉,提高了音调,“那你捂着鼻子做甚?”徐韵尴尬的放下手中的帕子,解释道:“妾听说这念珠有毒”“哦?”林冷殇语气怪异,似乎不信。徐韵赶紧补充道,“妾也是入府后才听院里的下人们说的,说是珠子里有麝香,对女子孕事不利”林冷殇听得徐韵这番解释,面色低沉,语气更冷了。“特意强调入院后才听说的,你想掩饰什么?在寺庙里头,你就知道珠子里有麝香,是不是?”说罢,他便怒视徐韵,等着看她最真实的反应。徐韵露出委屈的神色来,“夫君何出此言?妾来定安院之前确实不知里头有什么”这话她也没说谎,她又不是能未卜先知的神仙。怎能料到那会清婉己经有孕了,又怎能料到顾静姝准备的手串,用的是专门针对孕妇的麝香。她最多就能猜到这念珠不是什么好东西,至于怎么个不好法,是当真不知。见徐韵这番反应,林冷殇追问道:“那为何那日,你千方百计的,邀请清婉去寺庙?”这个问题可难倒徐韵了,她自己的那份私心,怎好说给林冷殇听。她顿了顿,将早己准备好的说辞,娓娓道来。“那时候,妾也是怕大嫂觉得冷清,往年都是有二小姐和三小姐陪着的,今年两位小姐都不去,清婉又刚好有时间,所以顺便提议的,妾真的只是一时兴起,并没有千方百计”说罢,徐韵就用帕子拭了拭眼角,露出个真切的表情来。徐韵会这么解释,林冷殇早就料到了。若只是一时兴起的巧合,她在听到有秃头和尚的消息后,根本就不会心虚,连着几日闭门不出。林冷殇并未暴怒,而是平静而冷冽的道:“很好,跟爷演戏”徐韵抬头,泛着点泪花,“妾说的是实话”“考虑好了再说”徐韵顿了顿,“妾说的真的是实话”林冷殇听罢,冷笑着摇摇头,看来不给她点颜色瞧瞧,是不会说实话的。在拿捏她这一块,林冷殇在大婚之初就想好了。门第不高,在娘家日子又不好过的姑娘,最想要什么,便也最怕什么。他先前能给她最想要的地位、金钱,现在也能一瞬间剥夺她的这一切。他言语淡淡的,“爷听不到实话,就只能签字了”说罢,他从袖口中抽出一张纸来,推到徐韵面前。
徐韵伸手将面前的纸打开,休书,两个大字映入眼帘。至于休妻的原因,她哪还有心思细看,只略约注意到里面提到了子嗣问题。徐韵心头一滞,若自己真被无情休回家中,本就受不得刺激的母亲只会病上加病。虽然自己嫁妆丰厚,但回去后父亲和几个庶出的弟弟,定会将她的嫁妆想方设法要回去,也不准她再经商。就算自己躲起来,不回去,庶弟们也会想方设法来寻她,毕竟自己的嫁妆,是徐家为了巩固跟将军府的联姻才会备的如此丰厚。被休后,她就没有了利用价值,这些钱,说到底都是徐府的,自己想握也握不住。只怪她经商时间尚短,还未能有大成效,不然也不至于这么被动。她需要更多的时间,也需要将军府二少奶奶的头衔,来助力自己的经商规划。现在被休回去,于她而言,就是绝路一条。休妻跟和离不同,被休回家中的女子,是没有一点地位可言的,那种处境比自己未嫁人之前,更艰难。此次林冷殇连休书都写好了,看来是动真格了,此番若不交代清楚,自己很难糊弄过去了。眼下无论如何,都要先稳住林冷殇,让自己在将军府待下去。他一向心思细密,恐怕不说实话,是很难蒙混过关了。林冷殇见徐韵愣在那,再次施压,声音冰冷至极,“还不说实话?”徐韵理了理思绪,正视了自己目前的处境,终是站起身来。“若妾实话实说,可否留条生路?”林冷殇不置可否,“那就要看你说的有多少实话了”徐韵信誓旦旦,“保证无一句虚言”林冷殇默认的点点头。待得了林冷殇肯定的回应,徐韵便将带清婉出去的目的如实回答了。她带清婉去寺庙,是为了转移顾静姝和郡主对她的仇恨,清婉才是当时定安院后宅院唯一的女人。她虽然得了老太太的青睐,但一切名分都还未定,甚至将军府都还没上门提亲,她就遭了嫉妒和陷害。清婉去兖州的那段时间,她被两位身份尊贵的世家小姐刁难,那是吃尽了苦头。宴会上当众让她下不来台,在京城的贵妇圈里败坏她的名声,还说她身子有问题,不好生养。那段时间,自己都曾想过要退出了,可娘家那种情况,若不嫁个得力的夫君,往后被欺负的日子,还多得是。所以只能咬咬牙挺一挺,待清婉回府后,她便动了拉清婉出来挡枪的心思。她想着郡主跟清婉本就有过节,只要清婉在,郡主的注意力就会被清婉吸引过去,她就能安生一阵子。对于念珠,她自然知道肯定是有问题的,但具体是什么她确实不清楚。实话实说,就算她当初知道了是麝香,也知道了清婉有孕。她也不会提醒清婉,毕竟从自己的利益角度出发,实在做不到如此心善。但她相信,如果是同样的问题放在清婉面前,清婉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告知。就像小栗的事情,表面上看清婉是处罚了她,但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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