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点头。
苏天扬想到什么,脸色骤变:“等等,那不就是我六伯的女儿?”
陆珩不说话。
苏天扬脸色逐渐难看:“你别告诉我你不打算对我堂妹负责。”
苏天扬与苏惜卿的父亲为同宗本家,都是承恩伯府出来的公子,老承恩伯生了七个儿子,个个成就不凡,苏家的确如画舫上那些人所言,在朝中根深叶茂。
每到逢年过节,承恩伯府那叫一个热闹,苏天扬根本记不清自己究竟有多少堂兄弟堂姐妹,再加上苏惜卿这三年鲜少出门,他认不得人也正常。
两人不知何时来到席间,苏天扬嗓门本就不小,席间主位上的少年闻声望去。
少年看上去约莫十六、七岁,玉冠白衣,形貌昳丽,浑身上下充满贵气,听见苏天扬的话,笑问:“谁要对你堂妹负责?”
“太子殿下。”苏天扬与陆珩齐喊了声,拱手作揖。
太子打趣摆手:“别,孤可没办法对你堂妹负责。”
苏天扬瞬间被逗得哈哈大笑,大步上前,将来龙去脉说清。
陆珩也跟着笑了,入席自罚三杯酒请罪。
按理说,陆珩不该成为太子嫡系,毕竟太子与今上都和苏惜卿一样,是他无法窥得心音之人,奈何其他几位皇子更让他难以接受。
想到苏惜卿,陆珩脸色不太好看,又闷头喝了口酒。
那头太子听完苏天扬的话,转头看陆珩,笑得意味深长:“依孤看,不是荣平郡主非要你负责,而是不同意你娶义勇侯嫡女,孤说得可对?”
陆老太太为清河长公主独女,不止是先帝亲封的荣平郡主,还曾救过太子一命,备受当今圣上礼遇,太子对他这位堂姑母还算了解,更何况,陆珩消失这么久,早有人来跟他通报发生何事。
陆珩心说,要是苏惜卿答应嫁他,只有祖母反对,那倒不是什么大事,烦就烦在她主动拒绝了。
陆珩知道自己是个粗人,只会带兵打仗,不懂风花雪月,不像京城里的世家公子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可如今他成功名就,也自认长得不差,在小表妹面前也都尽量收敛气势,应该不至于吓着人。
况且回京那日他分明瞧见小表妹也来看自己。
小姑娘一双琉璃大眼还笑成弯弯的月牙,犹似漂亮的桃花花瓣,虽无法言语却拚命的朝他挥手,脸上笑容又甜又灿烂,看起来开心极了,应该是不讨厌他的。
陆珩如何也想不透苏惜卿为何拒绝这门亲事。
难不成嫌弃他是个武将?
还是嫌弃他是个冒冒失失、不懂礼数的粗鄙莽夫?
但当时那种情况,他根本无法坐视不管,要是那两个婆子没能赶上,后果不堪设想。
那些居心不良的小厮绝不像他这般君子,甚至还可能对她上下其手,占尽便宜。
太子见陆珩不停喝闷酒,讶异的挑了下眉,俊美得过分冶艳的面容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难不成,不同意的不是郡主,而是义勇侯嫡女?”
陆珩沉默不语。
苏天扬震惊的瞪大眼:“什么?堂妹她居然宁愿不要清誉也不要嫁给你?那你、那你……”他突然磕磕巴巴,“那你真的就不娶了吗?这怎么行!你们都那样了,你得负责才行!”
想起少女宁可强撑着虚弱的身子,也要拒绝自己,陆珩捏着酒杯的手指倏地收紧,指节寸寸泛白。
他倒是想负责到底,可人家不要啊!
陆珩神色平静地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上挑的凤眼朝苏天扬一扫,笑容泛着冷:“不娶,当然不娶,她不要我,难不成我还得低声下气、求她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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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苏惜卿再醒来时,画舫已经靠岸,许多马车候在岸边。
清荷湖位于京郊,离京城有一小段距离,苏家兄妹三人来时是两辆马车,回去时自然也是两辆,只是当初是苏宸自己一辆,苏惜卿则与苏明语同乘,可如今苏惜卿却不愿再与她共乘一辆马车。
苏明语推苏惜卿下水一事并无直接证据,未免家丑外扬,陆老太太将事情压了下来,陆画没能去找苏明语理论一顿。
苏宸也按兵不动,打算回府之后再细细盘问。
苏明语还没意识到事迹早已败露,得知兄长要跟她换马车,瞬间垮下脸,委屈巴巴地问:“大哥这是何意?难不成是觉得我笨手笨脚照顾不好姐姐?”
苏宸笑容温润,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你也落水了,也算半个病人,我怎能让你照顾阿卿,别胡思乱想,安心歇息便是。”
苏明语脸色这才好看些。
想到苏惜卿如今病成那副模样,用不得冰盆,回程马车必定闷热无比,也不再纠结。
“好。”苏明语乖巧点头,“都听大哥的。”
之后又待在马车上和苏惜卿说了好一会儿话,才依依不舍地下了马车。
“要不是姑娘火眼金睛,我真看不出来二姑娘竟如此歹毒,这么会演戏!”苏明语一走,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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