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极为安静,除了鼻息之外,就只剩响亮悦耳,时而忽快忽慢,时而极富节奏的铃铛声。
陆珩前世就爱吃醋,没有道理的那种,连苏惜卿多看府里的小厮一眼都能把他自己醋死,苏惜卿早就习惯。
她原以为,珩哥哥前世之所以这么不讲道理的乱吃醋,是因为他双腿残疾,他心中不安,害怕她会离开他,没想到他这一世还是这么不安。
【只是相府和郡王就两条街的距离,如今街上又不堵塞,一下就能回府,到时……】
陆珩鬆开苏惜卿的嘴,微重的鼻息落在她脸庞,冲着马车帘外的车夫哑声吩咐:“去西城绕十几圈再回府。”
声音沙哑低沉到极致,听得人耳根麻麻的。
苏惜卿捂住小脸,轻声抗议:“珩哥哥……”
陆珩凶狠的低下头,薄唇再一次将她未尽之声淹没在缱|绻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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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珩虽说要帮陆画议亲,可陆画到底是镇国公府的大姑娘,陆珩唯一的亲妹,哪怕她年纪大了点,在挑选儿郎这件事上却是一点也不马虎。
苏惜卿身为陆画的好友,自然也极为重视此事。
可陆珩却不让她看媒人送来的画像。
“珩哥哥是不是今晚又想睡书房了?”苏惜卿鼓着脸颊,恼怒的瞪着将画像收走的男人。
两人此时就在书房中。
今日一早媒人便抱了许多画像过来,说:“京城里未婚的大好儿郎的画像老身都给郡王寻来了,还请郡王慢慢挑选。”
陆珩虽然早就知道陆画有意中人,却还是让人将书像全抱到书房,仔细挑选。
没想到苏惜卿得知此事,竟也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说她得帮陆画好好把关才行。
陆珩听见她的话,头疼的啧了一声。
苏惜卿瞪他一眼:“珩哥哥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再乱吃醋的。”
自从上次陆珩拉着她在醋海里扑腾之后,苏惜卿已经有许久不曾出门,一出门就得搭马车,她实在没有勇气再进到马车厢内。
陆珩理所当然受到惩罚,孤伶伶的睡了三天书房,直到深刻反省自己突如其来的醋意究竟有多不讲理,乖乖认错并且恳求原谅之后,才终于不再孤枕难眠。
如今温香暖玉还抱不到几天,陆珩自然不敢造次。
只是……
陆珩看着苏惜卿翻开画像,仔细端详的模样,越看越不是滋味。
他不由从后头小心翼翼将人圈在怀里。
“珩哥哥!”
鉴于陆珩的花招实在太多,苏惜卿一下就警戒起来,试图挣开他的怀抱。
男人却撒娇般的低下头,脑袋枕在她肩上,薄唇一边轻啄着她的耳根,一边温声软语道:“卿卿给我抱着,我就不会吃醋。”
“……”苏惜卿表情狐疑,显然一点也不信任他。
陆珩却像个孩子一样抱着她不停撒娇,手也很安份,不像之前那样专挑让人不好意思的地方摸,始终单纯的搂在她腰上。
“卿卿不是要帮陆画把关,赶快看啊。”耳畔响起男人低沉好听的轻声,苏惜卿脸颊耳根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苏惜卿从来没看过陆珩这模样,陆珩对她虽然温柔,但在男女之事上却从来都是强硬且占据主导的一方,苏惜卿一下就被他哄得心软,脸上浮现两个甜甜小梨涡。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气氛融洽。
只是不知为何,苏惜卿虽觉得这些画像上的儿郎姿容、家世都不错,但她总觉得陆画不会喜欢。
她总觉得……陆画似乎更喜欢江大夫。
苏惜卿想起江宴的模样及家世,又觉得江宴确实比画上这些儿郎都好。
江宴容貌虽然比不上珩哥哥,但也是一等一的好,剑眉凤目、薄唇挺鼻,气质内敛却不失矜贵,冷峻又不失儒雅,沉稳中带着几分疏离冷肃,端的是翩翩君子,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最重要的是,她成亲之后虽与江宴不熟,却时不时就听见陆画将他挂在嘴边,虽然都是抱怨江宴的话,苏惜卿却感觉的出来陆画并不是真的讨厌江宴。
苏惜卿蹙眉沉思,浑然不觉身后的男人眸色渐深,脸色阴沉可怕。
直到桌案上的画像及一应物什突然被挥落,她也被一把抱了上去,才终于发现说好不吃醋的珩哥哥又吃醋了。
美人如玉,玲珑娇美,棕色桌案与盛在上头,晶莹剔透的雪肌玉肤形成强烈对比。
候在书房外的冬葵与观言听见声响,陡然一愣,观言飞也似的远离门口,并投给冬葵一个怜悯的目光。
观言无声说道:“保重。”
当晚,人前威风凛凛、冷峻寡言的平阳郡王再一次被赶到书房睡觉。
这一次不管郡王如何恳求,腰肢酸疼的王妃始终没有心软原谅他,甚至日里也对他避而不见。
郡王痛苦难耐。
直到三日后,王妃从江宴口中得知陆珩暗中服用避子丹,又睡了三天书房的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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