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漫的心脏开始狂跳,她控制着语速,尽量不要显得那么没底气。
她语气认真:“不稀罕这种假惺惺的照顾,我输得起,我不欠你什么!”
风把江叙迟的刘海微微吹散,他衣领也跟着飘,侧着头,只问一句:“你输得起?”
这语气让秦漫一愣,随即更气了。
“江叙迟!”秦漫压着火,“今天不打不就行了?非要到这一步。”
此时他们已经走出校门口,车流不时呼啸而过,人流穿梭间,有人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江叙迟依旧镇定自若,而秦漫额角渗出一层细汗。
江叙迟笑得轻慢,“你真是个祖宗,顺着你逆着你都不行。”
“江叙迟!!”秦漫处在炸毛边缘。
“说到底,现在是谁听谁的?”
秦漫顿时噤声,一张脸惨白,想说点什么,嗓子却像被堵住了一样,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逼近,眉目间冷淡得仿佛刚才的情绪都不存在。
前几天两人的交谈历历在目,江叙迟拿着她的把柄,要求就是她陪他练习网球。
江叙迟低下头,手指按住她的眉心,力道不重,但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冷意。
指尖落下的瞬间,她几乎条件反射地想退开,但他贴得更近,低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刻进她的骨头里。
“到我手上,你除了乖一点,别无选择。”
他语气尖锐,指尖冷得像块冰。
庆祝
傍晚,秦漫吃过晚饭,又去前台要了打包盒。
这家店是附近排队很火的小馄饨店,很多本地阿公阿婆都爱来这里吃,曲澜最喜欢这家的排骨,秦漫点了份排骨又打包了一盒蝴蝶酥,才往家里走。
回到家,秦漫去卧室叫曲澜。
刚推开门就是一股浓郁的烟酒味,她皱起眉。
“谁……谁……漫漫……”曲澜醉醺醺的趴在地板上,脑袋搁在大床的床沿边上,像个女鬼一样看着她。
秦漫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她颤着声:“妈,你又犯病了。”
曲澜只是双眼无神地重复念道:“漫漫……阿琛呢,阿琛考完试了吗?”
“秦琛已经上大学了,在新西兰,你别担心。”秦漫走过去,把曲澜从冰凉的地板上扶起。
曲澜瘦了,瘦了好多,以前秦漫都扶不动她,现在随随便便就能捞起来。
“上大学了啊,对,新西兰,我发小的女儿也在那呢。”曲澜捏紧秦漫的手骨,力气大到几乎要将她捏碎。
秦漫吃痛大喊:“妈!疼!”
曲澜受惊般松开手,盯着秦漫的校服看了会,然后抚上她的脸,“漫漫,你刚放学回来?李叔怎么这么晚才去接你,是不是没吃晚饭,我叫人热一下。梅姨?梅姨!”
她朝门外喊了两嗓子,没见着梅姨探身,皱起眉:“怎么了,梅姨请假了?”
秦漫泪已经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淌下来,曲澜回到了过去,而她永远也回不去。
“我带了你爱吃的排骨,先吃点吧。”
“不行,我得去找梅姨,年龄大了开始喜欢偷懒了。”曲澜往门外走,秦漫拉住她。
“梅姨让你吃的补气血的药吃了吗?”
“药……”曲澜重复她的话。
“在这呢,我拿给你。”
秦漫迅速从曲澜的卧室里翻找出药瓶,倒了两颗递到她手心里,然后踢开满地乱滚的酒瓶子,从床边上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给她喝。
曲澜看着药,神情很是挣扎。
“快吃吧,不然梅姨又要念叨你。”
秦漫看她吃了,想着等一会她就会睡着,便把打包好的排骨重新拎在手上。
“我上楼做作业去了,”秦漫关上门前,看着坐在床边发呆的曲澜轻声说,“有事就叫我。”
她把灯关上,卧室一下子陷入黑暗。曲澜一动不动,盯着她直到房门被紧紧关上。
第二日一早,秦漫是被曲澜叫醒的。
窗帘被猛地拉开,盖在身上的薄毯也被曲澜粗鲁地掀开。
秦漫刚醒来第一眼就对上曲澜怒气冲冲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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