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行也此时很庆幸平日白和拉着他锻炼,此时抓住绳子,他还有余力躲避空中杂物,眼看房屋越来越近。就在这时,一声巨响传来,后院的围墙轰然倒塌。砖石四散飞溅,烟尘弥漫。白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看到苏行也的身影在狂风中摇晃,仿佛随时会被卷走。
≈ot;抓紧!≈ot;白和大喊。
苏行也死死抓住绳子,他此时身子已经飘起,全靠白和那边拉扯,他才没有被吹跑。但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他感觉手臂似乎都要被扯断,五脏六腑都在翻滚。
“小苏,千万别松手啊!”白长青脸涨得通红,几乎拿命在拉。
不行
苏行也的余光瞥见一股更为狂暴的风浪席卷而来,天地间的怒意在这一刻彻底释放。路边的灯杆、残破的房屋,像是被巨手随意揉捏的玩具,瞬间被撕碎、抛向高空。风声如野兽般嘶吼,淹没了所有的呼喊与哭泣。人类的渺小,在这自然的伟力面前,显得如此无力。他的额头布满冷汗,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混合着唇边咬出的鲜血,滴落在颤抖的手背上,温热却又冰冷。
他当下做了个决定。
≈ot;你敢松手,我就敢跑风里找你。≈ot;白和多么了解他啊!
这一刻苏行也是难过、遗憾也是满足的,虽然下一刻将死亡,但他精神圆满了。他爱他,从少年到今,贯穿了大半个人生,即使破镜重圆,但曾经的过往,白和的内敛,让他午夜梦回依旧有忐忑担忧,是不是迫于他的死皮赖脸,或者病情……他们才在一起。此刻白和愿意用生命回报着他,苏行也感受到了最纯粹、最深刻的幸福。
汪汪汪焦急的狗叫声,伴随着两道人影而来,宁泽蓝和白语两人拽住绳子,几人一起使力将人拽了过来。
苏行也瘫软在地上,脸色苍白,呼吸急促。
而白和顾不得安慰,他死死抵住房子的木门。
“快搬东西过来抵住。”
感觉门板在狂风的冲击下不断震动,白和大吼道。宁泽蓝,白长青几人强压恐惧抬起沉重的水缸抵住,同时将房内的桌子什么都堆在在门后。
木门在狂风的撕扯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白和的后背死死抵住门板,能感觉到每一次撞击都像重锤敲在脊柱上。汗水混合着尘土从额头滑落,在脸上划出几道泥痕。
≈ot;快!把那个柜子推过来!≈ot;白和嘶吼着, 声音几乎被风声吞没。
宁泽蓝和白语合力推动一个沉重的木柜,柜脚在地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大伯白长青拖着受伤的腿, 将能找到的所有重物都堆在门前——米缸、农具、甚至是积的木柴。
苏行也瘫坐在墙角, 右手还死死攥着那截救命的登山绳。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喉咙里泛着血腥味。刚才在狂风中飘荡的画面仍在脑海中闪回——那一刻, 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ot;快进地下室≈ot;白和冲大家吼到, 临时搭建的屏障,使木门的震动稍微减轻了些,也暂时抵住狂风的袭击, 头顶天花板的灰尘簌簌落下,犹如石头砸在彼此心上。
白和一把拉起苏行也, 另一只手拽住大伯的胳膊, ≈ot;门撑不了多久了!≈ot;
一行人加狗跌跌撞撞地向地下室入口跑去。≈ot;汤圆!≈ot;大伯突然挣脱白和的手,转身往回跑。
≈ot;大伯!≈ot;白和的心跳漏了一拍。
只见大伯冲到角落里, 踉跄提起一个编织袋。“这是今年的新种,不能丢。”
白和回头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木门,门框已经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缝。他一把抢过大伯手中的袋子抗在肩上,一手拉着他的胳膊, 另一边苏行也拽住大伯拼命往前跑。
腺上激素的迸发,让白和一时之间都感觉不到肩上物品的重量。
几人费了老命跑向地下室入口, 身后传来木门彻底崩塌的巨响。狂风夹杂着杂物灌入屋内, 树枝杂物被抛向空中。
地下室入口处,宁父正焦急地站在那里, 脸色惨白。≈ot;快进来!≈ot;他伸出手,声音颤抖。
苏行也几乎是半拖着大伯入地下室,白和最后一个冲进来。他顾不上喘息,抓起早已准备好的铁链,迅速将铁门与旁边的铁环捆绑在一起。
≈ot;还不够!≈ot;苏行也哑着嗓子说,从墙上取下备用的铁链,两人合力将门锁加固。
白家地下室是在灾前就建的,用料很扎实,四壁都是用钢筋水泥浇筑的,坚固性不用说。其中一间房还被白和特意加固过——加装了防震支架,墙角堆着应急物资,甚至连通风口都做了防倒灌设计,专门用来避难。
此时所有人都聚集在这间房内。地下室里一片昏暗,只有一盏应急灯发出微弱的光芒,照得每个人脸上都泛着不健康的青灰色。所有人都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的声音此起彼伏,黑斗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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